慕容芹感覺自己已經走投無路。

這一夜,她的神經進入一級備戰狀態,怎麼努力都無法入眠。

沒辦法,她想起了歡樂林夜總會。她想,隻陪陪人家喝喝酒水,聊聊天,別的不參與,應該沒什麼問題。先解決溫飽再說。生命是革命的本錢。

她隻好打電話給肖芹萍,問:“阿萍,在你們那裏做酒水推廣員,一星期能掙到一個月的房租嗎?”

肖芹萍說:“你一個月的房租是多少?”

慕容芹說:“不多,隻有九百元。”

肖芹萍聽了冷冷一笑,說:“我還以為幾千元呢,最多兩天你就可以掙到九百元小費。酒水消費多的話,我們歡樂林還會給你一定的提成。怎麼樣,想通啦?芹姐,其實這沒什麼的,隻是陪客人喝喝酒,唱唱歌,聊聊天,讓他們盡量多消費,沒什麼大不了的。”

慕容芹說:“我到你們那邊掙到一個月租金和生活費後就走,你看什麼時候去上班?”

“隨時都可以。”

“那我什麼時候去辦理手續?”

肖芹萍說:“不用辦什麼手續,今天晚上如果有大款來包房,我就Call你過來,你就陪他吃喝,想辦法讓他把鈔票不斷地掏出來就行了。”

放下電話,慕容芹趕忙把自己從頭發到腳指頭收拾了一番。

果然,晚上八點多鍾,肖芹萍就Call慕容芹了。

肖芹萍說:“芹姐,有一個神秘人物,從不透露身份,看起來很有來頭。他叫我給他找了幾位小姐,都不滿意。我看你來準行,你長得又漂亮又性感又有氣質,你得狠狠敲他一把。”

慕容芹終於厚著臉皮去了歡樂林。

肖芹萍把她領進一間包房。

老板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儀表堂堂,嘴角邊有一顆不大不小的黑痣,黑痣上有幾根半長不短的小毛,酷似老鼠的胡須。他看到慕容芹跟著肖芹萍進來,很有紳士風度地站起來主動與慕容芹握手。

慕容芹入座後,肖芹萍就把門關上,走了。

慕容芹有點慌張地問這位很“紳士”的人:“老板,你是做什麼的?”坐台女都稱客人為老板。

“紳士”聽了輕蔑一笑,沒有回答。也許他是看出慕容芹是個剛入“行”的,不懂這一行的規矩,幼稚得好笑。

“紳士”不停地給慕容芹夾菜、敬酒,並不斷地誇她漂亮、性感。又問了她的電話號碼。

慕容芹勉強陪他喝了一杯啤酒。想到自己是個“酒水推廣員”,“重任”在肩,便要了一瓶“人頭馬”。雖然不想喝,但她還是擰開瓶蓋,倒了兩杯,一杯遞給了“紳士”,一杯留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