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公子衣衫不整地趕去家祭時,看到了二少爺眼裏“驚懼”的目光,同時的還有林老爺一臉的不滿。家祭已開始,正輪到他和二少爺給祖宗敬香。好在沒錯過什麼,一場家祭,有驚無險地度過。
家祭好不容易結束,林大公子拔腿欲跑,被林老爺喝住:“哪裏去?一年一度的家祭,看你穿成什麼樣子!”
的確,從地洞裏爬出來的林大公子,身上能怎麼體麵,可這時,他來不及解釋,小玉還在地洞裏等著他呢!林大公子轉身一跪:“請爹容孩兒片刻,待會兒不管爹怎麼打罵,孩兒都認了。可現在,還有人等著孩兒去救呢。”
“也罷,你先去,待會兒不給我一個明白,今日這事,不會輕易過去。”林老爺心裏極疼這個兒子,平日多有縱容,此刻看兒子那般著急,便不忍苛責。
“謝謝爹。”林公子起身,恨不得飛身去救小玉。
一眾仆役被林大公子驅趕到後花園,尋了一根極粗的繩子,將那叢茂密的藤蘿給拔了,將小玉給拉了上來。洞裏陰暗潮濕,小玉身上既無外衣,內衣也被洞裏的水汽打濕了,都貼在身上,露出姣好的曲線。林大公子將禮服脫下,蓋在小玉身上,也不管旁人如何驚詫,便把小玉抱了回去。
林大公子回憶二少爺的驚懼眼神,又發現家祭並未提前,心裏就有了疑,奈何自己是被打的悶棍,小玉又隻見黑衣人身影,就算真是二少爺幹的,也沒有證據,反要落個不是。便隻跪著,卻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小玉見公子不語,林老爺那又欠個交待,便把不是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剛剛緩過來的小玉換了身幹衣裳,卻還是有些虛弱,看的眾人皆是不忍。“是小玉不好,大清早地和公子在後花園玩,不小心誤入地洞,公子為救小玉,才誤了時辰,請老爺不要責備公子,要罰,就罰小玉好了。”
林老爺心知有異,但他並不願事情朝他不希望的一麵發展,“既如此,念在你跟隨大公子多年都無差錯的份上,今日便對你從輕發落。三十大板,可有異議?”
“沒有,沒有,謝老爺開恩。”
待小玉受完這三十大板,被抬回去上藥的時候,已隻剩了半條命。看得林放心疼不已。“小玉,你傻不傻?若隻是不說,老爺不會把我們怎麼的。”
“公子好意,小玉明白。隻是,公子,日後要多小心二少爺才是。”小玉躺在床上,都動不了了,還不忘叮囑大公子,讓看到這一切的淩放,歎息不已。
小玉對林大公子情有獨鍾,雖說有報恩的意思在裏頭,可這恩情轉化為愛情,卻是經曆了相當長的時間。起初,小玉隻把林大公子當作恩主看待,對林大公子言聽計從。因為,林大公子把她撿回來的時候,就說過,“我可以給你饅頭吃,但你要聽我的話,你能做到嗎?”她可是使足了力氣點頭的。在她餓的心裏發慌的時候,林大公子的言語不啻仙音。
到了林府,被林大公子收作丫環,吃穿從不曾虧待過她,即使是爹娘還在的日子,也未必能夠吃穿的更好。林大公子也是個好人,很少發脾氣。所以,即便沒有當初的許諾,小玉也是一心一意地唯公子之命是從。
是什麼時候開始,這份恩情在悄悄地變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