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回老國奸誣奏害皇叔
第五十二回老國奸誣奏害皇叔卻說嚴世蕃乘著任寬醉中,竟不顧得嫩蕊姣花,隻自風雨摧殘。那世蕃之巨,倍巨於定親王幾倍,所以大為鑿枘。任寬在醉夢之中痛醒,急欲轉身,卻被世蕃緊緊摟定。開目看時,方才得知是世蕃。此際掙紮不得,複兼酒醉身子癱軟的,隻得任其所為。事畢,世蕃起來,那任寬下麵已不勝其楚矣。當下任寬勉強起來,不覺掉下淚來。世蕃著意撫慰道:“卿勿怪唐突,隻緣卿冶容迷人魂魄也。”任寬帶怒說道:“侍郎何欺人太甚!即小人不堪憐惜,亦當體念俺家王爺才是。”世蕃道:“我隻愛卿,卿何必以王爺壓我?我豈懼此,而斷愛卿之心哉!”大笑不止。
任寬帶怒而出,路至園門,恰見任吉在此。此際更加氣怒,乃罵道:“我當日以你為好人,故此認為兄弟。誰知你卻是這般不堪之輩,虧我瞎了雙眼,不識歹人。”一路大罵而去。任吉自覺慚愧,無言可答,隻得來見世蕃。未及開口,世蕃先說:“任寬如此矯強,你有何計可使他常在我處?”任吉道:“適間小的正在園門,與他相遇,卻被他搶白了一場,悻悻而去。料彼此去,必對王爺說知,因這小事,卻要惹出大事來。”世蕃道:“你且寬心。即使定親王知覺怒了,我亦不懼的。有了我父親及王公公,還怕甚麼?”遂不以為意。
當下,那任寬負痛而回。那定親王正在花園內與諸少年取樂。恰好任寬來到,見了定親王,即忙跪在麵前,放聲大哭。定親王卻不知何緣故,即挽起來,置於膝上,問道:“你好好又不在宅內,到哪裏去來?如何這般光景?”任寬哭著說道:“小的一旦被嚴世蕃欺負。”便將任吉如何引誘,如何被世蕃淩辱等情,一一說知備細,說罷又哭將起來。定親王即將袖兒與他拭淚,又以手探入內衣來,摩至肛門墳起,不覺大怒道:“好好的一件東西,怎麼被他弄壞了?這還了得!”不覺火起,按捺不住。正是: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
卻說定親王忍耐不住,即便吩咐家奴何德道:“你可立即傳齊府中人役,立即備馬,從孤有事去。”何德不敢怠慢,立刻傳喚府中人役,共四十名,各人備了馬匹。定親王即上了馬,令各人都隨他去,徑到世蕃府中而來。
不一刻,已到府門,下馬直奔進去。那守門的如何敢來攔阻,隻得由他進去。當下定親王直入內堂,恰與世蕃剛剛對麵,撞過滿懷。定親王一見,無名火起,急把他一把捉住,大罵道:“賊子,怎敢如此膽大,欺負孤家!”說罷,發拳就打。幸得眾家人用力攔勸,世蕃見勢頭不好,方得脫手,即往內裏走了,將三堂的門令人緊閉。定親王哪肯罷手,追入裏麵。隻見門扉緊閉,即令家人用力打開,直闖進去,要找世蕃。誰知此府有後門可出的,世蕃聽見打門之聲,即時已從後門走了。及定親王進來,已尋找不見。
定親王忿氣不伸,乃令眾家人:“把他的眾家人與我痛打一頓!”家人們答應一聲,即奮起拳頭,逢人便打,遇物即毀,鬧了一個翻江攪海,把府內許多物件打得粉碎;一眾家人,又被他們家人打得頭破血流,個個奔逃不已。定親王乘興還要去尋世蕃,卻被眾家丁勸阻回去。按下不表。
又說那嚴世蕃出了後門,無處可逃,隻得走到父親相府而來。嚴嵩見了,便問何故。世蕃謊說道:“好端端的,不料那定親王率領匪徒百餘人,打進孩兒府中,把物件搶掠。孩兒與他理論,亦被他打了幾拳。若是孩兒走遲了一步,險被他送了性命。現今還在那裏胡鬧呢!”嚴嵩聽罷,吃了一驚,說道:“這事從哪裏說起?我家與他平日並無仇隙,怎麼青天白日打劫我家,這是何故?”即刻打轎,領著世蕃如飛的趕到新宅而來。
此時定親王已自回去了,隻見眾家人個個頭破血流,上前稟說,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自然加些使人動怒的話頭。嚴嵩聽眾家人之言,勃然大怒;又見那些東西物件,盡行損毀,正是火上加油。即大罵道:“素日與你無怨,怎麼這樣糟蹋我兒家中?你雖是個親王,我怎肯幹休!”遂吩咐打道進宮,來見天子。
帝見丞相麵色不和,便問道:“太師今日何故不悅?”嚴嵩俯伏奏道:“臣蒙天子厚恩,父子皆叨顯爵。臣兒另有宅第。不知定親王何故,突於今日率領著不識姓名匪徒,約有百餘多人,打搶進宅,把臣兒扭住苦打。又喝令眾匪將臣兒家人打傷,搶劫一空;其餘搶不去的東西,多行損毀。幸得臣兒走脫,不然亦遭毒手,性命難逃矣!伏乞陛下作主。”帝聞嵩言,不解何故,便問道:“向日太師可與王往來否?”嚴嵩道:“臣向未與王結交。”帝曰:“既沒有來往,必無仇隙。彼何以突然尋禍,隻是何解?”嵩乘機奏道:“臣略有聞,伏乞皇上屏退左右,方可奏聞。”帝乃叱退內侍,問道:“卿有何見聞,隻管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