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物種到人
早在1837至1838年間,達爾文剛剛相信了關於物種是變異的產物的見解時,他就逐漸產生了一種想法:人類也應該是依照同樣的法則而出世的。因此,他就開始收集人類起源方麵的材料。不過,因為材料很少,而且說服力不強,所以,達爾文並沒有把它發表出來的意圖。而且,當時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是物種問題。如果達爾文光是擺出對人類起源的觀點,而並不提出任何證據來加以充實,那麼對於《物種起源》
這一著作的成功來說,不但沒有益處,反而會有害。達爾文在《物種起源》第一版中,關於“大量光明將投射在人類的起源和他們的曆史上”的一句話,引起了對達爾文的理論極其猛烈的攻擊。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達爾文的進化論逐漸被人們所接受。到1867年,在英國比任何人都更強烈地反對他的“倫敦昆蟲學會”的會員們,除了兩三個老人以外,也都“在某種程度上同意”他的觀點。甚至在達爾文的理論影響較小的法國,古生物學家也拿起了“進化論”這個思想武器。日內瓦國民協會的主席卡爾·福格特在1869年也說:“沒有人再敢堅持——至少在歐洲是這樣——物種全然是獨立地被創造出來的。”達爾文的進化學說日益被人們接受後,關於人類的起源這個問題,自然而然地被提出來了。最先是達爾文的才華橫溢的朋友赫胥黎對“人類在自然界的地位”這一問題做了許多研究,而且特別細致地研究了類人猿的腦和人腦的構造,因為人們認為腦體結構正是人和所有其他哺乳動物在身體上最主要的差別。赫胥黎在和奧溫的論戰中證明,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華萊士在人類問題上有自己獨特的見解。他認為人類的祖先通過自然選擇而獲得的體質在人腦充分發達後不再改變,人類往後的整個進步,是與已經達到高水平的人類智能發展相聯係的,人類的智能發展導致了發明勞動工具、火等等。他認為,人類種族之間的鬥爭,過去是而且將來也是更多地取決於精神的後天變異,而不是更多地取決於身體,即更多地取決於人的智力和道德上的品質。當人僅僅在智力上,在腦和顱骨的結構上變化時,動物則借助於選擇僅僅在肉體上發生變化。動物和人之間的差別先達到了屬的程度,也可能是達到了科的程度。由於人類這種古老性,所以人種也像哺乳動物種同樣古老。如果赫胥黎根據人體特征指出人類這一種的等級,那麼人類這一科學起源就可以追溯到更遠,即現在一些哺乳動物目首次形成的那個時候。因此華萊士認為,根據人類的起源及其大腦的發展情況來劃分人類的等級是可能的。同樣,他也把人種的形成推遲了很久,他認為,人種體質上的特征與當前人種的地理分布無關,因為各種人種有足夠的時間遠離他們形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