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 77號汽修廠(1 / 2)

霸上你的吻(杭桐)

楔子

新畫室已經裝修好,明天就要搬離這裏,寒月還是有諸多不舍。半個多月來,她親自整理著每張畫卷,把所有的工具一一擦拭收好裝箱。

她來到窗邊架立的畫架前靜靜凝視,這幅作品還是沒完成。想不起有多久了,紙張上已經落了一層不淺的灰。

鉛筆在白紙上輕輕勾勒出一個男子清晰的麵部輪廓和硬朗的五官,不,準確的說,還差眼睛沒有畫。不是她不想繼續,而是再也無從下筆。

“他是誰?”偶爾來訪的好友會問同樣的問題,她笑,卻遲遲不語。

“你一直擅長畫人物肖像,聽說您家中有一幅神秘的人物畫像,不知我們有沒有機會見到它的真麵目呢?”畫展上,記者問。

“還有人說,這幅肖像是一個男子的麵孔,請問是您男朋友嗎?”

她岔開話題,謝絕回答,禮貌離開。

兩個多小時過去了,汽修廠的屋頂突然開始漏雨,淅瀝瀝的幾滴順著房梁落進景寒月的脖子裏,她忍不住連連打了幾個哆嗦。恐懼和無助像扣在頭上封了口的塑膠袋,令她無法正常呼吸。她不知道這場雨是什麼時候來的,更不清楚現在是幾點,悶熱陳舊的廠房裏充斥著令人作嘔的潮濕黴味。她擔心自己再也走不出這裏,即便能活著出去也是體無完膚人鬼不分了。

遠處的悶雷伴著劃破天幕的閃電而來,她又冷又餓,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對麵突然傳出的冷笑突兀得如利劍瞬間刺破了稀薄的空氣。

“丫頭,別急,會有人帶你走,先坐著和哥哥聊聊天,你不受委屈。”

景寒月知道他是麻子,雖然不曾親眼目睹真容,但這個名字也早如雷貫耳,赫赫有名的麻混子有誰不知道,她眼睛瞎,但耳朵還是好用得很。

“麻子哥,求你放我走吧,齊果欠你的錢,你把我抓來又能怎樣,我又沒錢可以還你。”景寒月小聲哀求。

“齊果那死丫頭沒錢很正常,她要有錢怎麼還會背一身債?你沒錢也不要緊,你們不是還有齊傑嗎?哥哥見妹妹受委屈哪有不管的道理。”麻子晃著手裏的長柄刀說得不緊不慢。

他從桌上拿過倒滿啤酒的杯子咗了一口,嘴角流下一抹白,而後吃力地放下翹在桌上的腿站起身,一瘸一拐走到景寒月身邊蹲下,奇怪地凝視了片刻說:“喝口,潤潤嗓子,看你剛才哭得嗓子都啞了,我看著可心疼。”

話音沒落,酒杯就被麻子狠狠塞進了景寒月的嘴裏,她想大喊,可兩腮被麻子的手用力卡住,喉嚨裏發出沉悶而絕望的掙紮聲,連同雙腿也不由自主來回撲騰,咕咚咕咚幾下半杯就沒了。

景寒月嗆得弓著背痛苦地咳嗽起來,酒全吐了出來,喉嚨像潑了辣椒水,絲絲作痛,眼淚鼻涕一起流,臉憋得通紅,根本說不出話,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她想捂住嘴嘔吐,可是雙手被麻子用繩子捆在一起根本動彈不了,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麻子突然瘋狂地大笑起來,麵目猙獰地再次用手鉗住了景寒月的兩腮,大吼,“來,再喝一口。”

大門突然哐當一聲被風重重頂開了,混沌不清的光線中站著一個人,離門口最近的兩個瘦高男人立刻敏感地大聲嗬斥著衝上去,麻子大吼一聲,“住手!”屋內立刻沒了聲音。

景寒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不由往後縮了縮,身體頂到了牆角,已經無路可走。她試圖用耳朵拚命去聽周圍的一切動靜,腳步聲慢慢走過來,景寒月頓時又驚又喜,她聽得出來,是齊傑的腳步聲,太熟悉不過了。

麻子收起僵硬的表情,站起身笑眯眯地看著幾步之遙的齊傑,“我就知道你會來,隻是比我預計得晚了一個小時,這個地方你又不陌生,耽誤了時間我怕我這些兄弟把持不住讓你妹妹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