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紀月把沏好的茶水放到葉知秋的麵前,葉知秋雖然習慣被招待的時候喝咖啡,但這是在中國,中國人的習俗就是茶水文化,入鄉也隻好隨俗。
“我是路童的同事,我們在同一個辦公室工作,本來應該很早就來拜望阿姨的,可是局裏的工作很忙一直沒有抽得出時間來。聽說她昨天請假,我也不知道她出了什麼事,就過來看看。”
吳紀月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個有著一半美國血統的年輕人,看起來是一個很實在的人,而且說話很得體。她滿臉笑意地看著他,一邊說:“葉先生年輕有為,既然是童童的同事,那麼童童如果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到,你可一定要多擔待一些。她雖然年紀不小了,但其實人還沒有長大,如果有什麼任性胡鬧的地方,希望你多多包容。”
“您太客氣了,說實在的,我這次來就是來向她道歉,並且專程來請教的。”
吳紀月聽到葉知秋如此讚許自己的女兒,從心底裏是高興的,她說:“童童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你來的實在是不巧了。”
葉知秋很失落,但既然沒有在家,這也就沒有辦法了。
一連五天,葉知秋每天都去路童家找他,但是都找不到人。葉知秋越來越覺得事有可疑了,即使請了假,隻不過是陪護一個動手術的孩子,也不用這麼長的時間吧?這幾天路童從沒有回家,也沒有給家裏或局裏來過電話,而打她的手機也是停機,看樣子非常像是人間蒸發。
葉知秋知道路童的罪犯特征描述的意見被劉強所拒絕,而給江明做精神鑒定的方案又被劉強所拋棄,心理肯定會有一定程度的不痛快。一般人也許就會放棄堅持己見,因為這並不能給自己帶來任何好處,還會影響隊伍的團結。可如果路童堅持認為自己的觀點正確,即使沒有被采納,也不會輕言放棄,如果她已經發現了某些線索,並在預期不獲支持的情況下自行調查的話,很可能會遭遇真正的凶手。
葉知秋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隊長劉強,劉強安慰他:“她自己說要請一個星期的假,現在才五天,也許到時間了她自己就回來了。”
可是說這句話的時候,劉強自己也很心虛。
兩天後,路童並沒有回警隊銷假,隊裏經過短暫的會議,決定正式按人口失蹤立案。
劉強帶人到路童的家裏進行搜查。
吳紀月的丈夫本身就是警局的前任局長,女兒又是現職的警員,對於這種大陣勢並不感到意外,隻是劉強不知道為什麼帶人來她家,所以語氣有點兒發虛地問:“小強,這是怎麼回事?”
劉強讓手下的人到各屋搜查,自己把吳紀月拉到一邊,和顏悅色地說:“阿姨,童童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到局裏報到了,我聽說她也沒有回家,我們懷疑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所以叫人到家裏來看看是什麼情況。”
雖然沒有一句話說到人口失蹤,但是吳紀月已經明白了是什麼意思,路童一定是出事了,否則警方不會有這麼大的動作,想到這裏,吳紀月頓時昏厥了,她有心髒病,不能經受太大的刺激。劉強讓人把她扶到臥室去休息,隨後展開搜查。
劉強來到路童臥室的時候,就看見葉知秋正拿著一張字條在看。
“在她上衣的口袋裏發現的,原來她早打算辭職不幹了,連辭職信都寫好了。看日子正是她請假的那天,可她又為什麼沒有交上去呢?”
劉強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形,果然是非常可疑,當時她說是要去看望即將動手術的李小雨,而局長正好又不在,大概是因為這個耽擱了吧。
“會不會是發現了什麼線索,自己去追查了呢?”
葉知秋的話頓時提醒了劉強。
這些日子以來,由於他對於路童不信任,使得他們之間再也沒有合理的溝通,而且聽同事說,路童還曾經越過他直接找局長反應情況,可見他們已經隔閡到了什麼程度。如果她真的在這種情況下發現了真凶的線索,又因為不被信任,很可能不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他或者局長,而是自己去尋找凶手,然後……
劉強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的是這樣,情況就已經十分危險了。忽然有人說吳紀月在臥室裏醒過來了,劉強立刻來到吳紀月的臥室裏,就聽到她一邊哭,一邊向其他人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劉強叫其他人都出去,他有必要單獨和老太太談一談。
“阿姨,你不用擔心,她隻是沒有按時回來銷假,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她出了什麼事,所以需要您的合作。你有沒有發現她這幾天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呢?比如說她在家裏忙些什麼,寫些什麼,有些什麼事背著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