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雙死了,她的爹爹史良死了,十叔叔史潛死了,十叔叔追求的人紫煙死了,二嬸嬸白誠品死了,接二連三的死迅讓史府沉浸於悲涼的氣氛中。
從上到下,幾乎人人自危,仿佛每一個人都有可能在明天死去。
史府裏開始流傳著謠言,以訛傳訛,到最後甚至傳出史府遭了苗族傳說的蠱毒,每個人都難魔咒的詛咒。
靠譜一點的傳言是,荊山玉是個邪物,任何人碰不得,凡是碰了的,都不得好死。所以史府自上而下,幾乎人人忌諱談論荊山玉了。
正因如此,一連七天,史府都安安靜靜的,並未傳出誰的死迅。
史良作為老大,掌管著史府的事情。本應該交由二叔叔史塋掌管,但史玥信不過此人,因為白誠品死了,這史塋從未哭過。
所以史玥掌管著史府上上下下的事情,也無人反應。因為史玥是狀元出身,又是史良之女,掌管料理史府裏裏外外的事情,史府上下人也放心。
第八天,本來是下葬秦無雙的日子,連棺材都備好了。
但史府外卻傳來鑼鼓喧天的聲音。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近。
關喬來向史玥報告的時候,“大小姐,那個薜知縣來向你提親來了!”
“你是說薜俊才嗎?”史玥睜大眼睛問。
關喬害怕的說:“正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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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府醉後院,黃葉滿地,枯樹昏鴉。
一桌的彩禮,一桌的淩亂,薜俊才雙眸發亮的看著史玥。
“小玥,我來娶你。”薜俊才整理了一下自己本來就很整潔的衣裳,信誓旦旦的說。
史玥背對著薜俊才,靜靜的站在那裏,看黃葉,又看了看遠處的枯樹。
“你來這裏做什麼?你好不識趣。”史玥手搖白竹羽扇,似有所思,似有所嗔。
薜俊才微微一笑,向前走了兩步,繼續說道:“小玥,依我看來,既無天災,但史府卻頻頻出現人禍,可見史府陰氣太盛,逆勢正旺,如果辦一場喜事,豈不是可以衝喜了嗎?這史府災難太多,陰氣漸盛,若不衝喜,隻有哀事頻傳,隻怕史府終有一天衰落了。”
“哦。”史玥聽了,轉過身來,看著薜俊才,發現薜俊才與自己僅有一步之遙。
“你離我這麼近,我感覺不舒服。”史玥說。
薜俊才一聽,麵色一冷,繼而退了幾步,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
“不,不,不,你站遠一些,站遠一些,我總感覺你離我太近太近。”史玥說,目光轉到了桌子上的彩禮。
薜俊才的目光也轉到了桌子上,他趕緊跑到桌子邊,兩手撫摸著那些彩禮,喃喃道:“你看,有白銀千兩、絹紡百匹、綢緞百匹……”薜俊才一邊說,一邊開始真的用手觸摸那些到手又離手的彩禮。
“薜知縣破費了!”史玥已經走到了桌子邊,目光在上麵一掃,心裏已然有譜。
“你想用這些東西來收買我?”史玥說。
“沒有,沒有。”薜俊才一邊說,目光深深的鎖定在那些彩禮上。
“你為什麼不看著我說話,你心虛。”史玥一邊說,目光又冷了幾分,那是特工專有的冷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