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淋雨,讓身體一向強壯的某人,居然在第二天清早爬不起床。
由於一直等不到維基代表方的出現,客戶聯係了在國內的淩肯,淩肯打了幾通電話都聯絡不上南景瀚,最後撥通了江若善的電話。
她本來是收拾好了行李打算先行回國的,卻再一次被淩肯的電話擾亂行程。
上千萬美金的合作項目,淩肯說得一點也不誇張,江若善卻聽得咋舌,無奈之下她敲響了隔壁的房門,卻久久無人回應。
最後無奈之下隻好要求前台為她開了門,當她看到裹著棉被躲在榻上眼皮昏昏欲睡的男人,心竟沒來心的一陣心疼。
耳溫槍讀出來的溫度讓江若善的眉頭都皺了起來,認識他以來,這家夥從來都不生病,可是一生病就這樣來勢洶洶。
“南景瀚……”她搖了搖他的身體,滾燙的溫度讓她吃了一驚,沒想到他會燒得這麼厲害,難怪
連手機都沒接。
他病得迷迷糊糊,她喚了好幾聲都沒聽到,這種樣子,看了真是讓她心疼,歎了口氣,“我們去醫院。”
這下他卻突然又清醒過來一般,製止她要拉他起身的動作,聲音沙啞得驚人:“不要,咳……不要去醫院。”
其實都是她昨天發脾氣,害他在冰雨中淋了那麼久,外套都拿來幫她遮雨,才會生病的。
思及此,江若善心中閃過一道歉疚,又看了下半夜網訂的機票,猶豫再三,還是撕了。
“你發燒了,我們必須去醫院。”她再三勸著。奈何男人就算生病還是沒有半點妥協,仍舊執拗的讓人生氣。
可是跟病人生氣有用麼?一點用處也沒有,最後江若善還是選擇了簡易快速的方法——物理降溫。
由於酒店沒有酒精的關係,江若善隻能用涼水代替,當她的手隔著毛巾觸及男人赤裸的身體,她的臉頓時燒得比他還要厲害,這一刻,她慶幸他是昏迷的。
可是,當她的目光接觸到男人手臂內側那道紋身時,不禁潸然淚下,“JRSNan”——那是她和他名字的簡稱,這一刻,她無法再懷疑他口中所說“有名無實”的真實性,不然嫫婭不會沒發現這個紋身。
經過她不斷的努力,他的體溫逐漸下降,隻是意識還不是那麼清晰,一直喃喃著她的名字,江若善又打來一盆溫水,細細擦拭著男人的額頭、眉眼、鼻子、嘴巴……
如果不是手心感受的溫度那麼滾燙的明顯,她幾乎就要以為這又是他的苦肉計,這個男人,外表冷酷淡漠,內心卻像個孩子,記得以前就沒少想壞點子讓她擔心,假裝受傷、假裝生病……而他卻告訴她,他做的這一切隻是太嫉妒她對孩子們的關懷,那時候,她忍不住想,其實他真是隻是個很需要愛的大孩子……
大酒店還有一個好處就是配備齊全,江若善很快就在應急箱中找到了感冒藥,艱難的喂他喝下後,心裏的石頭終於放下。
這時,江若善發現床頭櫃上的手提電腦還開著,原來他還是個工作狂,看來自己把他當成執絝子弟的想法是錯的。
一開始江若善隻是好奇,在第三次嚐試著輸入一串奇怪的數字時,沒想到竟真的打開了,她心中一跳,他用了兩人分手的日期作為密碼,他……
桌麵保存了幾張圖片,江若善一一點開,是HTML酒店的設計藍圖,雖然隻是草草的框架手稿,倘若是落在有心人士手裏,那可是價值連城。
忽然她又想起了早上淩肯那通電話,她終於還是決定為他做點什麼事。
會議進行得非常順利,雖然江若善不會說法語,但幸好兩個香港人為他們當了臨時翻譯,她自作主張約見了HTML的客戶代表,又擅自帶上他的設計圖,雖然還沒有最終簽下合約,但對方表示會認真考慮雙方合作的細節,江若善內心始終不安,畢竟是因為她才搞砸了會麵。
希望他們不要因此否定維基。江若善心裏默默祈禱。
回到房間的時候,南景瀚已經退燒,想到他醒來可能會餓,江若善提前為他訂了粥和新鮮果汁。
果然沒過多久,南景瀚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是喊渴,江若善連忙為他倒了一杯溫水,扶起他靠在自己身前,溫柔的將水杯放到他嘴邊。
南景瀚就著她的手握住杯子,江若善掙紮著要縮回手,男人卻固執的沒有放開,江若善心裏忍不住輕歎,生病了也能這麼折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