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聲音還是不受控製命令著,“打開車窗。”
車子終於在行駛了二十多分鍾後停在了一幢複古的中式建築前,兩扇厚重的大門緩緩向兩邊打開,車子停下,江若善卻悲催的發現自己連車門怎麼打開都不懂,最後還是西裝男為她開了車門。
在薑恒的帶領下她步入內屋,外表看起來並不華麗的建築,其實內有乾坤,清一色的高級訂製實木裝潢,看起來有種複古的奢華,挑高的鏤空式設計,讓整體麵積看起來更為寬廣,但江若善此時沒有半點欣賞的心情。
“你們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薑潮是我弟弟。”
此話一說,江若善不禁有些吃驚,細細一看,才發現兩人眉眼間確有相似之處,薑潮是小她一年級的學弟,因為經常和南景瀚在一起的關係,所以江若善對他並不陌生。
隻是,他哥哥怎麼會找上她?
她實在沒興趣跟他繼續打啞謎,南景瀚等不到她,估計又會發脾氣了。
其實她也覺得自己膽子太大了,可是她似乎也沒有選擇的路,幾乎是被挾持著上了車,就算現在是龍潭虎穴,她也沒有退路。
房間昏暗如無天日,門窗禁閉著,甚至連窗簾都沒有拉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香煙味道,像是濃鬱化不開的霧霾。
忽然,江若善幾乎是承受不了,忽然猛烈的咳嗽起來……
屋內的人聽到了聲響,倏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當他發現那人是江若善,神色瞬間凝固的厲害。一時間,有無數鑽心的痛,洶湧,他覺得呼吸也困難,像是被人掐著喉嚨。“你來做什麼?”他的語調變了節奏,像是不耐煩的低吟。
江若善也不知他哥哥讓她來做什麼,眉一皺,可是幾天沒見他去學校也是事實,“你怎麼不去上學?”
薑潮忽然目光對上門口一直冷眼的男人,他的呼吸又稍稍的急促,“你到底讓她來做什麼?”
薑恒不語,看著他。
“帶她走,讓她走……”他的麵容是真是的苦澀。
“你……薑潮,你還好吧?”
沙發那頭的人神智還是清楚分明,他卻有些許的陌生感和不祥感,他發現他的四肢不似方才舒展,眉頭間的平複卻像是用盡力氣維持的。
“呼——呼——”薑潮在大口的喘氣,身子也彎曲起來,他不住的吸著鼻子,像是又不住痙攣的跡象,直到他的眼神瞬間渙散。
江若善驚呆。“薑潮!”她衝過去,半扶著他,卻還是被他立即的推開。那樣倔強的眼神,射過來,“走開!”
她被喝住,還是坐在他的一旁,他冷凝了眼神,心中半截的荒涼,“你……”
“我很好!”蜷縮的男人幾乎在嘶吼,“要是沒有什麼事情就走!”他像是難以忍受的惡劣著。身邊的不速訪客卻似乎一點離開的意味都沒有?他實在覺得鑽心的難過。倏地站起來,不遠處的櫃子裏麵不斷的翻找什麼,江若善一直盯著他,她看見他將白色的針筒放進褲子口袋,便迅速的步入反方向的衛生間。砰——門重重的帶上。
他發現自己的襯衣已經濕透了一片,他急躁的抽起自己的一邊胳膊的袖子,那袖口被粗魯的揉向上臂,動脈處已經密密的針孔印子,觸目今心著。他一手攥著那被塑膠密封的針筒,幾分的粗魯,微薄的唇齒就叫那厚塑膠咬開,針筒盡顯,一張細小的白色紙片掉出,氣流中飄飄搖搖,正麵向上的落下,觸目驚心——醫用鹽酸呱替啶。
他將針管彈撥,弓起手臂,有無數的青筋暴起,他便咬著牙,針頭紮下瞬間,那些汗珠順著頭發滑下,他的眉頭也減緩舒展。有很多的慰藉情緒在他的身體中沸騰,背脊順著冰冷的牆壁滑下,他迷離著雙眼,坐在地板上,他覺得快意,那樣的輕鬆,仿佛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噩夢,或者,他與她從來不曾相識過……那個名字,那個麵孔……不斷的回旋,直到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