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良突然就知道了,這個女兒現在根本就不怕她了,自己的那些壓迫手段對於現在的女兒來一點用處也沒有了,她的怒氣更加旺盛,是那種控製權被人剝奪了的怒氣。
她想用手去打簡丹,可惜簡丹的手像是兩個鉗子一樣緊緊地扣著她的手腕,連動都別想動了,看來這兩年的農活沒有白幹。
劉玉良又改用腳去踢簡丹,簡丹幹脆突然一鬆手,劉玉良整個就撲倒在地上。
簡丹對著地上半沒爬起來的劉玉良道:“你為了讓十六歲的簡靖不當知青,把我一個沒滿十四歲、從來沒出過遠門的姑娘就這麼推到農村去了。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想過,我在農村要怎麼生活嗎?人家的父母都會去看孩子或是寄東西給孩子,你呢,別看我寄東西了,就是一個字都沒有收到過。我被人打破了頭,差點死了,你怕是連想也沒有想過來看看我吧!前回家,我不過是讓簡靖幫著洗菜,你就破口大罵,還想故技重施掐我。你為什麼就這麼看不上你的女兒,是不是因為我是女的,可你自己不也是女的嗎?”
劉玉良爬起來恨恨地罵道:“怎麼著,我生了你,養你這麼大,你就是為家裏做牛做馬都是應當應分的,誰讓你是賠錢貨呢,我兒子比你這個賠錢貨精貴一百倍一千倍。”
簡丹笑了:“其實我也要感謝你呢,要不是你對我這麼嚴苛地對待,我哪裏會什麼都會幹,做飯比別人好吃,連衣服都會做,花也會繡,毛衣也會織。這下好了,你把我推到農村,我連地都會種,水也會挑了,還會打獵了。當然我也祝你那個精貴的兒子,長大以後就是個啥也不會的,不對,他就會喊媽媽快來幫我!”
一直沒出聲的陳欣然突然衝著地上呸了一口:“自己是個女的,還嫌棄女的,你自己怎麼不去死?”
洛明宇忙拉了陳欣然一把,讓她不要出聲。
陳欣然受不了劉玉良的做法,女的為什麼就要受壓迫,女的為什麼就要為家裏做牛做馬。
她是生長在一個男女平等的家庭裏,甚至因為家裏男孩子比較多,家裏的長輩們還更加喜歡她,對她傾注的寵愛賽過她的那些哥哥弟弟們!
所以她覺得這世上有劉玉良這樣當媽的,簡直是不可思議。
陳欣然沒想到總是笑眯眯的簡丹居然是這樣長大的,她對簡丹的好感更加深了,也為這個可憐姑娘的可憐遭遇感到非常心疼。
如果自家老媽看到簡丹這樣又漂亮又能幹的女兒,還不得高興壞了,也許自己都要往後靠了,不過她不擔心,她現在希望有更多的人喜歡簡丹,給予簡丹溫暖。
簡丹仰對著上的那輪殘月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哈哈哈哈,我再也不會為了你這樣的人掉一滴眼淚,因為這太不值得了。我會過得比你好,會買許多許多的東西,你一分一厘都別想得到,而且我希望以後都不要見到你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掉眼淚,可能是那個滿含怨氣的原身殘留的情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