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美麗的女子,眉如黛山,眼如秋水,一張瓜子臉白哲如玉。
她梳著高高的發髻,黑發如墨,中間插了一朵小珠花點綴,顯的格外的俏麗。
她那女性的曲線格外的清晰柔美,一件玫瑰色的旗袍穿在她身上仿佛天生為她訂做一般,合體而嬌豔,但一點都不顯俗庸,一切是那麼溫潤而典雅,這樣的女子怕讓天下男人為之傾倒吧。
風滿袖推了推臉上的鏡框,換了個舒適的姿態,準備繼續睡覺。
她的身體一向很好,可是隻要一上汽車,火車之類的現代交通工具,她就懨懨欲睡,且屢試不爽。
這是一輛長途客車,坐在車上的都是長途旅客。
他們有的在聽音樂,有的在看報紙,有的興致勃勃的看著遠處的景致,還有幾個熟識的竊竊私語,一切顯的平靜而自然。
在經過一條由山脈開鑿而成的隧洞時,陽光突然不見了,美麗的景致也消失在窗口。
隻有幾盞暈黃的路燈一閃一亮。
這是一條很長的隧道,從客車開入隧洞口至出口,按照一般的速度都要十分鍾的光景才能結束。
客車上的人並沒有因此而靜默下來,反而興致高昂,他們有些人都來自平原,第一次看到所謂的山,還有像山洞一樣長長的隧道,這一切對他們而言充滿了新奇和樂趣。
客車的門突然有輕微的響動,如果你仔細傾聽便知道那是敲擊的聲音。
一個女子就這樣突然出現在車門前。
她的手裏拎了一條小手娟,身子微微向裏傾,仿佛在打量車廂裏的一切。
車廂裏很暗,看不清楚。
女子委屈的抿了抿嘴,提了提旗袍的兩側,一步步走上車來。
一排排,一個個,她仔細的打量車上的人,不,應該說是男人。
她看的那麼仔細,她那黑玉般的眼睛,充滿了期盼和不安,仿佛就怕一不小心就錯過了。
而對車上的女子,她視若無睹。
她在找她的情人,還是老公??但肯定不會是找仇人。
在經過滿袖的位置時,她向她多看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疑惑和不安,隨即後退了好幾步。
等看清楚滿袖的臉,她仿佛放心般的輕吐了口氣。
這樣的人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雖然自己經常健忘,可是不知為何卻獨獨記得她,而她不會傷害自己。
她放心的往後麵走去。
越往後走,她的臉越顯失望,原本白哲的臉又蒼白幾分,在黑暗中顯的格外的楚楚動人。
車廂裏開始騷動起來,有男生開始報怨,“奇怪了,怎麼一下子冷起來了呢”
“這沒有什麼奇怪的啦,隧洞終年不見陽光,肯定比外麵溫度低啦”有人搭腔。
“可是陰冷冷的,又黑忽忽,真有些受不了呢”
“肯定是最近恐怖故事看多了的緣故”一個女孩子打趣著道。“小心有女鬼找你啊”
所有的人都笑起來,可是他們對車廂裏突然多出了一個這麼奇怪的女子都無動於衷。
女子在走到最後第二排位置時突然像雕像一般不動彈了。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孩子閉著眼睛聽著MP3,他有著濃濃的劍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雖然稚氣未脫,卻也是一個美少年。長大了肯定是一個俊雅帥氣的男子,可惜現在看起來還是學生模樣,可能也是放假趕回家去的人。
女子癡癡的看著他,眼神中仿佛有淚要流下來。
她伸出手來,溫柔的撫上男孩子的臉,那比她臉還蒼白幾分的手指在男孩子的嘴唇邊打著圈圈。
良久,她看著他,眼神中透著疑惑,口中不自覺的喃喃自語“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是呀,她看上去雖然年輕,可是也是二十幾歲的光景,她的情人,他的老公,怎麼會如此年輕,他怎麼會是他呢?他最多隻能做她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