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韓淩舟,她叫陸梅秀。
我家和她家都是名門世家,我們的先人在清朝乾隆年間就一起同朝為官,相交頗深。
到我們這代,雖然逢亂世,家道有所中落,可是也自給有餘。
我和梅秀從小青梅竹馬,我和她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她不是一般的官宦小姐,她不僅美麗聰慧,也熟讀詩書,明白事理,她雖然愛我至深,可是她也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也明白我所追求的理想與抱負。
那一年,她十八歲,我二十歲,雙方父母終於為我們主婚。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天的她,美的讓我心魂震蕩。
老人經過三天的休生養息,終於能坐下來訴說他的故事。
他的臉因為回憶,仿佛一下子年輕起來,可以猜想的出,他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英俊不凡的男子。雖然年華老去,可是這種氣質和神韻早已深入蘊涵在靈魂的深處。
他眉目含笑,充滿了神往和眷戀“那天,她穿了一個把玫瑰紅的旗袍,蓋著火紅火紅蓋頭,洞房花燭,鴛鴦情深,在暈黃的燭光下,她癡癡的望著我,蛾眉含春,雪膚花貌”
老人看了滿袖一眼,怔怔的道,我自認自己是個君子,不是太看中□□之人。我也自信我愛梅秀的靈魂更甚於她外在的美貌。那時候,因為時局混亂,日本鬼子打我們國家的主意,看著我們就像肥肉一樣,國內軍閥又橫行。我滿腔熱血,自不願意躲在家中,也想為國家為人民做點事,投筆從戎做一番事業,可是我的家人不同意。我用盡方法都不能如願。
我每天鬱鬱寡歡,梅秀都看在眼裏,她的性情堪當巾幗,她理解我的所思所想,尊重我的意向,也支持我的決定。
我們商定趁著成親的晚上,家人鬆懈之際,離家北上,梅秀幫我包袱都整理好了,就放在新房的床底下。
我愛梅秀,我的整個人,整個心,都叫囂著。可是成親的最初,我卻打定主意不去動她,是的,我愛她,可是我此去生死未知,如若一宿的貪歡,害她一生,非我所願。
可是能和她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也是我活了二十歲最強烈的心願。
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
我們原本就心屬彼此,離愁別恨,又是此生最希冀的日子。
梅秀希望成為我的人,而我,也情難自己,麵對如此良辰美景,最愛的女人在身邊,我承認自己,抵不住誘惑,最終還是和秀梅秀身心合一,鴛鴦交頸。
“淩哥,我們已是夫妻,將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永遠都是你的妻子,我會等你回來的”梅秀杏臉緋紅,剛才的無限□□滋潤,更添幾分嬌豔。
“我一定會回來,哪怕我的人不能回來,我的心,我的魂,也會不辭萬水千山,要和你相依相畏”
韓淩舟動情的看著梅秀,撫摸著她的秀發,這青絲縷縷,早已和他的心糾纏在一起,再也難分難解。
三更的時候,他坐上了梅秀為他準備好的馬車,往火車站方向奔去。
滿袖越聽,眉頭皺的越緊,心中隱隱有不安之感,隻感覺裏麵的女子是曾相識,一時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或聽到過。
老人繼續訴說
三年以後,我小有所成,成為國民黨軍官,終於和家中通了音訊,知道梅秀在我家等我回來,且知道她為我生有一個兒子。可是我當時南奔西跑,根本沒有穩定的日子,且外麵的亂世哨煙四起,所以我一直沒有回家。
一直到第七年,我升為上校,才把她們母子接來相見。
可是我的雙親一直不肯諒解我,在他們的觀念裏,兵戎是下等人才求的前途,我們韓家世代書香門第,出了一個像我這樣的不肖之子,有辱門楣,有生之年都不願意見我,而我的兒子那時候都六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