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兒,袖兒”
有人在喚我,從哪裏傳來的呼喚聲?滿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極力的四處張望,可是映入眼簾的隻有那白煙濃霧,遊離不散,相隔著那千山萬水。
“是誰,是誰在叫我?”滿袖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無力,那頭像是灌滿了水銀似的,一個勁的往下沉。
“袖兒,是我”那是很熟悉的聲音,白霧中人影若隱若現。
滿袖心神一振,向前跨了幾步:“清躍,是你嗎?”她瞪大了那雙紫眸,迫切的張望著,可是怎麼也看不清楚:“你在哪裏?”
“袖兒,你聽我講,我沒有多少時間了,你記得,離你身邊那位韓先生遠一點”風清躍的聲音顫動的仿佛那風中的回音:“聽到沒有?”
“你說什麼,我聽不到”滿袖追著那白霧中的人走,可是很快,她就發現自己在白霧中迷了方向,也失去了風清躍的人影,心一急,再顧不得其他,大聲的叫喊:“清躍,你在哪裏,給我出來”。
“我在你身邊”一隻冰冷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那麼冷,滿袖的心一顫,莫名的想掉眼淚。回過頭去,清躍穿著一襲奇怪的白衫,臉色奇異的蒼白,那黑眸緊緊的盯著滿袖:“我剛才和你說的話,聽到沒有,離那韓雪域遠一點”
“為什麼?”滿袖不解的道,紫眸中滿是迷茫:“清躍,這段時間你跑哪裏去了,我都找不到你,電話永遠是無法接通,你為什麼穿成這個樣子”他不是一向最討厭白色嗎?
“袖兒,念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份上,你不僅要把我的話聽進去,而且要放在心上,你聽到沒有?”一向溫柔的清躍難得疾言厲聲,黑眸中滿是急切和焦燥,但更多的卻是深沉的無奈。
“你講話不要急啊,慢慢講,你的話,我自然是放在心上的”滿袖讓他的無厘頭搞的是一頭霧水,自然而然的接著話兒。
“我也希望可以和你坐下來,好好講,我有一肚子的話,還來不及對你說”清躍緊握著她的手,他那原本燦燦的星眸中黑氣沉沉,滿是深沉的痛楚與絕望:“可是現在不必了,說也是空,不說也是空,滿袖,你要好好活著,好好的活著,至少這一世,你要等他來到你的身邊,他,正在向你走來,你的幸福,不遠了,所以,你一定要活著,明白嗎?”他喃喃的道,說著滿袖聽不懂事話語。
“為什麼要我離韓雪域遠一點,他,他對我也很好”滿袖低垂著臉,靜靜的道,別人對她的好,她一直放在放心。
“他,危險”清躍的聲音聽起來空空洞洞的,白煙中那身形越來越淡,唯有那隻手,那麼的堅忍,緊緊的握著她,不願意輕易放手,以至於讓滿袖感覺不到任何的異常。
“他救過我的命,我相信他。”滿袖的臉微微的發燙,想起那一次,在惡鬼群中,他也是這樣義無反顧的牽著自己的手,要和自己同生共死,那一瞬間,她即驚愕,又不解,可是滿心的感動,有個男人,如果願意拋開生死和一個女人同生共死,那麼這個女人在這個男人的心中一定是占有很重分量的,在後來兩人相處的時間裏,滿袖不是不明白他對自己的那份真心,也不是無端的抗拒,隻是無所適從,別人的愛情,從來離自己好像都很近,可是自己的愛情,好像早就遺落在另一個時空,特別是看到那隻癡心的媚狐孤單守望,滿袖的心熱了又冷,她感覺和韓雪域的距離反而更加的渺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