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三章 拒絕(3 / 3)

“名義上來說,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可是我個人認為她不配做我姐姐。”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一眼蔚秋席,如果他看一眼,就會發現她眼中閃過的受傷眼神,而她,已經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哦,是這樣啊?”言禦轍冷笑,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扯住蔚秋葉的領口,一隻手就把他提到和他對視的位置,而蔚秋葉的雙腳懸空在地上二十公分。

“你,幹、幹、幹什麼?”蔚秋葉力持鎮定,不想在女伴麵前出醜,可是結結巴巴的話徹底出賣了他。

“我隻是想告訴你,既然她是你的姐姐,那你就要有為人弟弟的尊敬與態度,以後見麵要叫姐姐,不要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的亂叫,現在給我滾!”言禦轍咬牙切齒的說完,然後放手,任由蔚秋葉如泄氣的充氣娃娃般,軟軟的癱在地上。

“你,你,你就任由他這樣欺負我嗎?不要忘了,是你害我變成孤兒的。”蔚秋葉對著蔚秋席大吼,還故意提起那件事,希望可以像以前那樣,有求必應。

蔚秋席低下頭逃避弟弟的目光,也沒有說話,她知道此刻她應該心要夠硬,否則將會前功盡棄;以前就是因為自己心軟,才會讓秋葉人格扭曲,一個成年人還像個孩子似的,以為天下所有的人都要唯他是從。

“好,很好,這就是我的好姐姐,看著外人欺負自己唯一的弟弟還無動於衷,不愧當年可以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夠冷血,還裝出一副無辜的死樣子,我呸!”蔚秋葉憤憤的說,站起來,呸了一口口水,看著蔚秋席的眼神充滿輕蔑。

“你還不滾嗎?是不是還要我動手?”聽著蔚秋葉的話,言禦轍氣極了,如果他不是蔚秋席的弟弟,他早一拳揍過去了,哪裏還在這裏光火大,卻隻能動動口,手癢難耐啊!

蔚秋葉嚇得後退了好幾步,看著言禦轍的狠樣,決定今天到此為止,先退為好,於是大聲對秋席喊:“你識相的,最好把錢明天之前彙進我的戶頭裏,否則……”話沒有說完,因為被言禦轍射過去的冷眼嚇住,吞了吞口水,拉著辣妹,慌慌張張的走了。

隻剩兩人的氣氛,有些尷尬,誰也無意打破沉默,直到許久後,言禦轍才開口:“剛出院,要多休息。”說完,再次將手中的保溫瓶遞過去。

“不需要,我自己會煮,請你以後不要對我這麼好,也不要再對我抱什麼期望,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秋葉說得對,她這樣的人,隻會裝無辜,其實內心很冷血,重要的是不值得任何人對她好。

“你覺得不可能,那是你的事,我喜歡你,那是我的事。”言禦轍有些賭氣,氣她的,更氣自己被後的不死心,唉,這女人就非得據他與千裏之外嗎?

在他三十餘年的生涯中,被女人還是第一次,可是他動心也是第一次,而且一旦動心後,愛意就泛濫得一發不可收拾,就算被傷得千瘡百孔也毫不退縮。

於痕總說他傻,可是他卻傻得心甘情願。在被後,不是回家獨自料理傷口,而是仍然擔心她的病體,擔憂著被弟弟的話傷到了的她的心。

從她弟弟的話中了解到,她以前也許經曆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並且她做的決定不被一些人所認同,而她似乎也同意那些人的看法,心中也埋怨著自己,所以她不讓自己好過,住在家徒四壁的家,整天沒有笑容;而對弟弟也極度的縱容,有求必應。

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讓她這般的自責?

“以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言禦轍小心翼翼的問,並且在心中做好了被嫌多管閑事的準備。

“你不需要知道。”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被嫌了。

“有些事情埋在心裏隻會愈加的難受而已,說出來也許會好一點。”依然是小心翼翼的建議,同時心中也猜她不會接受。

“不能說的自然就不會說出來,心事隻會埋在心中,說得出來的就不是心事了。”而且這樣的事情叫她如何啟齒?私底下,她也希望,在他的心目中,她的形象是美好的,不是像弟弟所說的那樣——做作、冷血……

唉!言禦轍在心中無言的歎氣,又猜中了,他可以晉升為蔚小姐度肚子裏的蛔蟲了。

“你……”不想說,我不會強迫你,但是請你放開一切,對自己好一點行嗎?這是言禦轍要說的話,可是卻沒能說完,因為被打斷了。

“你不要再說了。”蔚秋席冷冷的道,想了想,咬咬牙,繼續說:“就這樣吧,我們是不可能的,你就當從來沒有見過我,屋子裏的家具,這幾天你有空就麻煩你搬走吧,希望我回來後,一切都恢複正常了。”

“你才剛出院,要多休息,你要去哪裏?”眼見蔚秋席就要轉身離開,言禦轍急急的問。盡管她從來沒有接受他的意思,盡管她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盡管聽到她的話後,心中的傷口似乎有開始流血了,可是一聽見她要離開,心中擔憂的依然是她的身體,至於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我拜托你不要對我這般的好,我不配,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美好,你不要讓我心中的愧疚感更加的嚴重,我們之間不可能會發生什麼的,請你不要再抱什麼期望了。”淚水終於還是不爭氣的溢出,失望、痛心、愧疚、自責……所有的情感一同爆發,幾乎要將她吞噬,她再也維持不了一貫的冷靜,情緒就要崩潰了。

她的樣子令言禦轍好心疼,可是他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她,也沒有立場去安慰她,隻能將手伸在半空中,僵持著,進退不是。

蔚秋席再也忍不住,衝進家門,“砰”的一聲將門關上;可是她關上的何止是門而已,還有她的心,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