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章(2 / 3)

大太陽攝氏二十五度。

黎明仿佛看到候鳥南遷,寒冬即將到來。

他也摘了一多花片放進嘴裏,黃色的汁水讓他難以下咽。

他突然明白,美好的東西都是用來朝思暮想而不是用來擁有的。

沐沐看出他的不快樂:“我隻是隨便說說的。”

她又摘了一大簇填到嘴裏,很快又吐了出來,苦的她眼淚也流了下來。

這時飛過一隻燕子,在電線杆上多嘴說著七七八八。

沐沐想,自己也應該是一隻燕子,不會懂得悲傷。

安靜猶如一個漫長的白色玄武紀。

the furthest distance love in the world between fish and bird 。fish only in the ocean 。look upon the sky which the bird he love fly 。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不是生離死別,而是我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喜歡你,牽不起你的手。

這是沐沐曾在木棉天堂上寫過這樣一段話:“我想把我的初戀交給那個說話會害羞的男孩,雖然肩並肩走在一起,可我卻牽不起他的手。”

就像魚和鳥的愛戀。

晴嵐不知從哪裏知道他們照了那張照片,一天到晚都是怒氣騰騰的,在家飯也不吃話也不說,這可急壞了她爸媽,左一個姑奶奶右一個祖宗的,問她什麼也全然不說,她越不說,爸媽越著急越要問,而他們越問她就越煩,最後重重關上門躲在房間裏不出來了。

耿惠這下更急了,她不出來也不敢出去,一個勁的在外麵隔著門好說歹說的勸:“有什麼說出來;誰惹你了,我給你出氣……”

作父母的肯定是了解兒女的,也深知她有脾氣也都是慣出來的,怒火有也隻是小火,禁不住連哄帶說的馬上就好,可像這樣一直把自己關屋裏說也說不動也還是頭一次。

晴嵐雖然是一個蠻橫的人,可也是一個有什麼說什麼,藏不住秘密的人,一直也沒有聽她提起過誰,也猜了個十有八九。畢竟都是過來人,誰都年輕過,一猜便知道肯定是因為感情上的問題。

耿惠就敲了敲門說:“你先打開門讓我進去,你別悶在心裏,大不了你就對他說出來,有什麼呀。”

晴嵐沉默了一會還是把門打開了,問:“真的?”

耿惠一看,肯定了她的猜測,更有信心的拉過她的手坐在了沙發上,說:“你也不小了,遇到喜歡的就追,媽媽支持你,你不說別人怎麼會知道你怎麼想的啊?”

晴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這樣啊。”

耿惠又從櫃子裏拿出照相機,說:“有機會就把他帶家裏來,給我看看,然後出去玩玩,拍點照片……”

本來還好好的,隻是聽到“照片”這個辭,晴嵐又想到了黎明和沐沐的那張,那麼甜蜜,那麼含情脈脈,又開始記恨起來,剛平穩的情緒瞬間暴發起來:“照什麼照片,我最討厭照片了。”

看到茶幾上的相機,抓起來就摔到了地上,然後拎起她的挎包,跑進房間裝了化妝盒走了出去。

整整幾天,那張照片總是在晴嵐腦海裏浮現,她想他們肯定牽過手,甚至……

想到這她就恨的不行,連妝都化不下去了,她用眼睛的餘光看了沐沐整整一個下午,平靜的有些像暴風雨前的征兆。

四月。

四月還好吧。

平靜的像天空清澈無瑕的蔚藍。

沐沐用一塊毛巾輕揉著剛洗的頭發,看到課桌上日曆的冥灰色的印痕已經指在月尾,四月又要死去了。

她無可耐何的歎了一口氣,繼續用毛巾輕揉著頭發,以使水分在手的溫度下可以蒸發的更快。

房間裏有一股淡淡的味道,紫色的淡,是丁香,是沐沐紫色的憂傷,一直都是這樣。不知道這紫色為何一直不曾消退,一直不肯隨歲月年輪枯竭斑駁,它好像是有生命力的,而且很強。沐沐不在還好,一旦她出現,這紫色,這憂傷兀的就會加重,味道也好像越來越濃似的,突然好想讓人傷心流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