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小城晚霞傾城。白色的雲大團大團的飛走。
抬頭仰望的天空那麼藍那麼藍。如同浪漫蒂克的薰衣草童話莊園。
輪胎與地麵摩擦,呼呼生風。梅花弄很快就到了。
就像離岸遠揚的渡船,不再顛沛流離。
就像隨風飄散的蒲公英,無依無靠之後又重返大地。
沐沐卻說:“我不想回家,看到那個女人我就煩。”
一陣風吹過,帶著無數鋒利的匕首,輕輕的劃過心髒,卻重重的流血。
天上的雲依然大片大片的湧來。遮蓋所有光華。
傍晚的霞光閃著寒意。
寒冰時期瞬間到來。
爬山虎覆蓋的角落,隱藏著那個女人。
那句我討厭那個女人,像吸進身體的一氧化碳,讓她全身顫抖。
心髒裏被插進了冰錐般的疼痛。
沐沐癱坐在地上,眼角閃爍著濕潤的光華。
天氣悶的很。頭頂上的天空重重的壓向地麵。
像一個密封的容器,有誰不停的在容器外燒著火。
燕子的翅膀好像載不起瘦小的身體,飛在半空,好像一不小心就能碰觸到人的睫毛。
半夜裏下了一場雨。
淅淅瀝瀝,淅淅瀝瀝,第二天一大早就晴了。
太陽照射著屋簷滴落的雨滴,搖晃了整個早晨。
黎明吃完早飯,背上書包,牽起單車開了門,意外的發現那個男人躺在門前。
黎明把單車放在一邊,彎下腰輕輕的叫著男人:“叔叔,叔叔,你醒醒。”
男人好半天才睜開微弱的眼睛,在微涼的清晨泛出密密麻麻的血絲來。
黎明不安的問道:“叔叔,你怎麼了?”
男人想說什麼一口氣卻沒上來,又等了一會才艱難的說道:“別告訴沐沐。”
剛說完,暈死過去。
大清早,樹枝上飛過幾隻烏鴉,嘎嘎嘎的叫聲讓人心慌意亂。
尖銳的警報聲刺破寧靜。
早已經沸騰的胡同頃刻間又上了一個高潮。
女人們站在自家屋簷下,小聲的嘀咕著,嘴角泛起冷漠的笑意:“這家人可真是,一個接一個來,要是我早就瘋狂了,真不知道黎家那個女人怎麼受的了。”
就像天空中默默流浪的時空河流,明亮的水麵露出一張血盆大口。
不知不覺中吞噬了人善良的本性。
讓生命變得麻木不仁。
一直到下午,急診室裏的燈才熄滅,男人蘇醒過來。
隻是身體裏依舊像插滿了冰錐般的疼痛。
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說話還是模模糊糊,看著站在病床邊的黎明,嗚嗚囔囔的哭泣著。
黎明舒了一口氣,說:“叔叔,你好好休息,等下我爸會過來照看你的,我先上學去了。”
男人木訥的搖搖頭,掙紮好幾次才說出一句話:“不……不用……了。”
黎明說:“那這樣吧,放學的時候我再來看你,我囑咐護士照看你。”
見到男人點頭,黎明就跑下樓買了一些水果帶上來,這才離開。
黎明匆匆的走到教學樓下,看到樓那邊亂哄哄的圍滿了人。
景天站在樓下舉著一大捧玫瑰,高聲的喊著沐沐的名字。
周圍的人被景天感動著,也大聲的喊著沐沐的名字。
晴嵐從走廊裏探出頭,往下麵看了看,不禁撇了撇嘴,看到沐沐從教室走出來,嘲諷著說道:“這下你可真風光了。”
沐沐沒說什麼,低著頭走樓。
景天見沐沐走出來,趕忙迎了上去,站在她麵前深情的說道:“你已經拒絕我一次,也給我一次機會吧。”
黎明遠遠的看著景天把那束玫瑰遞到沐沐麵前,卻沒看到她笑,反而彌漫起一層霧。
沐沐的嘴唇動了動,淚流了下來。
周圍的人猛然爆發出尖叫聲。
鏡頭像放慢了一個世紀,沐沐選擇了擦身而過。
景天捧著那束玫瑰,看著沐沐孤單的身影越來越遠,直至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