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鑲碧璽花扁方,插在梳好的頭發上。插了一大朵芍藥團花鈿,嬌豔絕色,很是搶眼。精湛華貴的豔麗頭簪,裝飾了璧嫿的整個頭。右邊一塊烏黑發絲空下來,柳儀小心的把盒子裏的那支飛鳳翠嵌流蘇金簪子釵上,傾瀉流蘇,輕輕搖曳,很是好看。
師嬤嬤梳著燕尾,穩了穩上頭鉗好的珍珠,亮澤圓潤的,很招人喜愛。嘴邊忍不住勾著一笑,淺淺道“主子今日可是好看。”
璧嫿伸手摸著自己的秀眉,緩緩一笑,好像鬆了一口氣道“要說嬤嬤都這麼說了,今兒個這麼大的事兒,我這心裏頭本還有些緊張呢。這下好了,聽著反倒是踏實了。”
柳儀聽著,心裏可是不樂意了。撅著嘴兒,很是不歡喜的拿著翠縷雕盤腸墜,在腰間係上。拿著香囊道”我是說了好多回,好多話。主子就是不聽。師嬤嬤不過就是一句話而已,怎麼主子就這麼相信了?主子好偏心,我可不依!”
璧嫿含唇一笑,卻是低頭,看著銅鏡裏的自己,笑而不語。師嬤嬤順勢就把手裏的木梳子,就在柳儀的頭上輕輕一敲,璧嫿卻能聽見崩的輕聲。轉頭過去,正好看見柳儀一臉的扭曲,摸著額頭,嘴巴合不上的哀嚎了起來。
要知道因為璧嫿的大喜,柳儀也是特意梳妝,濃重的打扮自然的比平日厚了許多。偏偏這麼一大,頭上竟還是有這麼的一聲,璧嫿聽著心肝都一抖。師嬤嬤卻是因為璧嫿一轉頭,牽起了幾根發絲,扭眉不客氣的把璧嫿的頭搬了回去。璧嫿自知嬤嬤脾性,隻能跟著就轉過了頭去。
隻是那柳儀卻是看著璧嫿扭過頭來,很有勇氣和堅持的繼續道“主子,你瞧嬤嬤。這麼凶神惡煞的,疼死我了!”
“崩。”這一生脆生生的。柳儀跟著就是‘哎呦’一聲,真真的是眼角一下子暈了濕潤。隻是師嬤嬤卻是瞬間馬著一張臉,好不容易越來越溫柔起來的嬤嬤,一下子又凶惡了起來。還有那直盯著,很是洶湧的眼神,和那表情,讓柳儀頓時不敢再放肆。而師嬤嬤方沉聲,更有氣勢威嚴的道“還不快掌嘴,好好長長記性。今日是主子和皇上大喜,豈容得你放肆!若嘴上沒有遮攔,那你就好好的呆這裏,守著就是了。”
師嬤嬤沒有好氣,柳儀聽了自然知錯。連忙就是跪下,啪啪的就往自己嬌嫩的臉上扇去,幾下就是紅成了一片。女孩子家的,臉就是最重要的。璧嫿不想柳儀這麼聽話當真,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臉,重手腳的。璧嫿伸手抓住了那纖手,心疼的看著上麵的痕跡,輕聲道“好了。你看你,嬤嬤不過兩句,你就當真了。我那有些膏藥,留著我也不用。柳月,你去拿來擦擦給柳儀吧。”
“主子,我”柳儀咬唇,很是羞愧。璧嫿卻是打斷道“好了,安靜點,先下去吧。這裏也沒有什麼好忙活的事兒了,你就不要再說什麼了。趕快跟著柳月去吧,要不然待會就真的要留你在這裏守著了。”
柳儀點頭,行禮後有些恐懼的看著師嬤嬤。師嬤嬤卻是滿意的站的很穩,高高的勾著嘴唇,冷冷狠狠地。璧嫿見之一笑,摸著頭上的簪花輕輕一按。看著鏡子裏,返現出柳月去拉著柳儀走開,方緩道“嬤嬤幫我看看,我這簪子,怎麼感覺有些歪呢?”
師嬤嬤行禮,轉頭來幫璧嫿看了看,點頭道“的確有點啊,奴才重新弄一下。這樣可好?”
明白是璧嫿幫忙,也沒有點破。隻是把簪子拿了出來,輕輕的,重新簪上。璧嫿滿意的看著,隻是摸著脖子,扭了扭,頭疼的道“好是好。可是我的脖子,可真的是受不了。好像就是千萬斤的東西壓著,動一下都覺得難受得緊。”
“主子就是平日裏偷懶,那些的娘娘的打扮,比主子今日都差不了多少。”璧嫿為底下的奴才伸張正義,師嬤嬤卻是轉過頭來,說話也不客氣。想著話了,就這麼說。也不管,作為主子是會怎樣。隻是,師嬤嬤有拿捏,璧嫿心裏也有數。抿唇一笑,淺淺道“我若和她們一樣,都是一個樣的打扮,那不是太無趣了。過於豔麗,我就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