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鳳藻宮這幾月以來,每晚都是燈火通明。這不,守在殿外的小李子他們又在議論了。
“看來皇上對咱們娘娘可真是一往情深啊!這自打娘娘進這鳳藻宮以來,除了中間偶爾寵幸過幾個都記不起名的貴人,美人外,皇上還去過哪宮啊!”小李子探著頭和對麵的小順子搭話,靈活轉動的眼珠子裏滿是得意之色,這主子得寵,連做下人的都跟著沾光啊!
“可不是嘛!”小順子一努嘴,“別說是前陣子風光一時的淑妃,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後又怎樣,這女人一旦沒了男人的疼愛,不照樣獨守空房!”說著,還扭頭朝殿內看去,遠處,一身淡紫色宮裝,優雅華貴的辰妃正和文帝坐在桌旁談笑風生。
“聽說皇上這幾日一直在為前線戰事操勞不已,皇上可要保重龍體啊!”文帝雖已換下朝服,但一如既往冷漠的麵容仍掩飾不住一身的疲憊。
“是啊,前線戰事至今未平,朕也因此夜不能寐啊。也許,隻有在你這裏,朕才能稍稍放鬆!”一身印有巨龍騰飛花紋的黑袍男子起身,背對著辰妃緩緩說道。也許隻有到了這裏,他才會一改平日那樣淡漠的語氣,毫無顧忌的說出心中的喜憂。祈軒轉身,看向玥茗。縱然臉上那樣淡漠的神情絲毫未變,但眼中已不見了帝王的傲氣,那樣的四目相對,更像是丈夫對於妻子一般。
玥茗和祈軒對視許久,似乎有某種默契,彼此都沉默不言。
“皇上也別太過操勞了!”看到對麵男子俊朗的臉上難得的露出柔和之色,玥茗的心不知怎麼的,反而不由得擔憂起來。看著祈軒連緊蹙的雙眉,玥茗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上前拉過祈軒藏在寬大袖袍中的右手,再度坐回桌旁。一旁的宮女早已端過燉好的參湯,玥茗輕嗬著試好溫度,遞到祈軒麵前。
才喝了兩口,就覺得渾身暖和起來。看著對麵女子臉上依舊是多年未變的溫婉摸樣,不肯也不曾流露絲毫的感情。祈軒放下了手中的碗碟,起身拉起玥茗的手,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盯著她似乎不帶任何感情的明眸。
“皇上!”許久,辰妃終於開口,側過身去,想要抽回被祈軒緊攢著的雙手。
“你真的就對朕無動於衷嗎?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在記恨朕?”祈軒看著玥茗側過一邊的臉頰,失落再次浮現眼角。
“臣妾不敢,皇上多慮了。”辰妃放開他的手,轉過身去,不再多語。如果,如果當初不是他強逼著她入宮,或許他們還能成為知己。是的,他們是一樣的人,心裏都裝著另一個永遠都無法取代的亡靈。
但是現在,已經不可能了。在進宮那日,她的心就已經死了。如今,她活著,隻為了家族。想了想,她猶豫了許久,再次張口,轉移了話題。
“有些話,臣妾本不該多言!隻是大將軍固然是驍勇善戰,但多年征戰,也難免目中無人,一時輕敵大意,此次……”玥茗看著祈軒再度變得冰冷的眼神,緩緩道來。
“夠了!怎麼連辰妃你都關心起朝政了?你不是一向都對這宮中的任何事不聞不問嗎?不是連對朕都一臉冷漠嗎?”祈軒冷漠的臉上怒氣更濃,大聲斥道。
“是嗎?臣妾隻是關心皇上!”玥茗再次轉身,直視祈軒的目光。即便知道這句話說出口,祈軒會有如此反應,但她還是要說。否則,她在這深宮中的鬥爭還有何意義。
“什麼時候,連一向默然的你也變得如此的工於心計了,你是在為你弟弟韓冰探路吧?”祈軒的眼神愈加的犀利,縱然憤怒,卻一反常態的伸出雙手抓住了玥茗的雙臂。以往每一次,他都會在她的冷漠下挫敗而返,但這次……
祈軒的反應讓玥茗措手不及,來不及反抗,就被祈軒攔腰抱起。
“皇上!”玥茗的雙手死死的抵著祈軒即將壓下來的身子,似是懇求,更是憤怒。是的,她不願。她的心,已經交給了另一個男人。除了初次被臨幸那次,她無力抵抗。此後,她就再也沒有讓他接近過她了。在外人眼裏,她是受寵一時的妃子,但隻有她自己知道,他對她的一往情深,隻因為他始終都不曾真正的得到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