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荷無言,方辟芷沉默,她們兩個,看著前方,看著被鮮血染紅的燕飛和朱維賢。雖然那兩個人在月下,在風中那麼狼狽不堪。但是他們身上卻有一種特殊的氣質,一種崖岸自高的氣質。
無論你見與不見,它就在那裏,不矮一分,不高半點。
有時候無言勝萬語,不辯不解,不看不答就是最好的答案。
有時候無聲勝有聲,因為有聲之言盡在無聲之內。
雖然無聲,無答,但是李若缺已經知道了她們兩個的答案。一個已經在他心中咀嚼了千遍萬遍卻始終還是要問出來的答案。
那個答案就是方辟芷和冷清荷不會站在他這一邊。
此時無風,李若缺卻覺得有點冷,是心冷。雖然後邊站了無數的人,他還是覺得孤單,因為寂寞不被懂。
李若缺冰冷的目光從冷清荷、方辟芷的臉上劃過,然後看向了朱維賢,那個雖然渾身鮮血卻依舊霸道的身影。然後冷冷回應道,“不錯,我是想殺你,但不是在今天,在這裏,而是在四大聖院資格戰上。堂堂正正的打敗你,殺死你。今天,如果不是你刻意要阻那一箭,燕飛現在絕對不會活著和你站在一起。你真的令我很失望。你雖然有王者的實力,卻沒有王者的狠辣。天下大道,奇正相合,如果你能夠跟我聯手,冰火島早就一統,可惜你冥頑不靈,也就怪不得我了。”
“哼,好大的理由,可惜老子對冰火島毫無興趣。老子有興趣的隻是四大聖院,那裏才是天才的戰場。這裏隻不過是沒有龍遊的大海,沒有虎嘯的山林,有的隻是井中的蛤蟆,看的隻是巴掌大的天空。而你——洪小胖——就是蛤蟆之中最蠢的一頭。”朱維賢大聲說到。
李若缺麵沉若水,舉步向前,看著朱維賢,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因為他已經決心殺死朱維賢。隻要是他決心殺死的人,哪怕比他強大,都一定會死。因為他是李若缺,因為他有著超乎實力的強大。
每當他決心做一件事的時候,就一定會不擇手段將這件事做成。因為他隻在乎結果而不計代價。
當李若缺一步踏出準備出手的時候,忽然一個身影出現在他的麵前。
這個身影高潔淡雅,雖然年歲尚小,但是冰冷的氣質,玉潔的骨骼,通透的靈性,卻讓她如同紅塵中的仙子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潔潔淨淨的臉上,沒有絲毫脂粉氣息。有的隻是女神的聖潔。她站在那裏,什麼話也不說,卻仿佛什麼話都已說盡。她舉起了手中的劍,一劍未出,卻仿佛已經出了千劍萬劍。
不言不語,一動而殺機怒。
她就是冷清荷,青龍會的會長。她之所以能成為五大勢力之一的首領,並不隻是長得漂亮那麼簡單。她本身的智慧實力,以及修道的資質,亦是上上之選,並不在朱維賢,李若缺之下。
而且,身為女子,居然能成為一會之長,這種付出,恐怕要比男子更多千倍萬倍。
“你要阻我?”李若缺寒聲說到。
唰的一聲,長劍出鞘,遙指李若缺,表明了冷清荷的態度。一劍刺出,兩人隻見的距離迅速縮短,仿佛一指,這一劍已經到了李若缺的喉尖。
李若缺出手,對準劍尖,或指或點,或撥或打,總在方寸之間,使得長劍不能稍有寸進。這一手,正是兜羅綿手。
忽然,李若缺雙手一合,將冷清荷的劍夾在手中。冷清荷感到李若缺的手變得軟綿綿的,任他橫削側劈,李若缺的手,仿若不著力般,根本不受任何傷害。這正是兜羅綿手練到高深之處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