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不明白溫阿姨說的什麼意思。什麼叫爸爸病重?他健康的很怎麼會查出有病。她不信,她怎麼也不會相信。
“喂。”紫萱撥通恩念的電話:“恩念,我在校門口等你。”掛了電話,盡量不讓自己去猜想。雖然他拋棄了媽媽放棄了自己和小宸,但是他畢竟是自己的爸爸,聽到他出事聽到他住院她怎麼能無動於衷。她當真這麼冷漠無情嗎?
十五分鍾後,恩念的跑車靠在路邊。她摘掉墨鏡,紫萱拍著她的車門。
“怎麼了?”除了紫宸,恩念沒看到過她如此的緊張。
“帶我去中心醫院。”紫萱坐在副駕駛上。
“誰又病了?你看你額頭上還有傷呢。”恩念指著她的額頭。
“是我爸。”紫萱讓自己冷靜下來。
恩念沒有說什麼,發動車。
一路上,恩念也出奇的安靜。她還想問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看到紫萱的神色也就閉口不提,對於晴朗,她想,紫萱或許都不知道晴朗對她很特別吧。
“紫萱,別緊張,叔叔沒事的。”看著紫萱一直盯著車窗外,恩念怕她真的瞎想。
“恩。”紫萱沒有否認緊張。
“到了。你去找叔叔。我先去停車。”恩念讓紫萱先下車,自己去找停車場。
紫萱打聽到爸爸的病房號,尋了過去。卻沒想,在病房外聽到這一談話。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溫美豔聲音很沙啞。
“這不是你嫁給我的目的嗎?”蘇石城低聲。
“不,不是。”雖然看不到,但紫萱知道,溫美豔哭了。
“不是為了複仇,那是為了什麼?”蘇石城自嘲。難道是她真的會愛上自己?這個年齡,他還敢再相信?當初知道她懷了自己的孩子後,開心不已,終於有自己的孩子了。沒想到,這個孩子最後還是沒有來到人世。年輕時,自己不也承諾過王蘭心許她一生幸福嗎?結果呢?
“我。”
“小姐,您怎麼不進去?”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小護士端著藥瓶子來到紫萱身邊,接而推開半掩著的房門,紫萱也跟著進去,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紫萱來了。”溫美豔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笑著看著她。
“紫萱,你和小宸還好嗎?”蘇石城這些天都沒去過問他們,本覺得女兒是和自己賭氣,沒想她是真的想要離開這個家。
“恩。我們很好。”紫萱站在床邊,看著臉色蒼白的爸爸。
“還說好。額頭怎麼受傷了?”蘇石城一陣心疼。
“不小心撞的。”紫萱很輕鬆的帶過。
小護士換好藥,很奇怪的看著這對父女,他們的談話給人一種很陌生的感覺,仿佛不是父女而是路人。
“護士,我爸的病沒有什麼大礙吧。”紫萱看到小護士換好藥,了解一下爸爸的病。
“哦,小姐放心。叔叔沒大礙的,隻是,”小護士看了躺在床上的蘇石城,又看向溫美豔。
“隻是什麼?”紫萱追問。
“叔叔是被,”小護士縮了一下,“被水果刀刺傷的。”
“什麼?”紫萱一驚,這怎麼可能。小護士看紫萱的神色更怕,趕緊端著東西出去。
“你爸他是被我刺傷的。”溫美豔垂下眼眸。
“不怪你阿姨。是爸爸不小心。”蘇石城替她掩飾。
“好了,爸,你好好休息。”紫萱叮囑。幫他把被子往上拉。在那一瞬間她看到爸爸身上纏著的繃帶,一定很痛吧。
“紫萱。”恩念轉轉折折終於找到了病房。
“紫萱,爸爸對不起你和紫宸。”蘇石城看到她就要離開,還是說出對不起三個字。盡管這三個字彌補不了心傷,他還是說出了口。是自己錯在先,要不是自私,家也不會搞成這個樣子。
“我不要你的道歉。爸,趕快好起來。”紫萱說完,瞥了一眼溫美豔,和恩念出去。
“不要讓紫萱和小宸知道。”蘇石城不希望他們知道自己不是蘇家的孩子。“算我求你,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你的命呢?”溫美豔目光冷冷盯著他,什麼都可以給嗎?
“在你把刀刺入我心的時候,我就想過,這條命已經多活了這麼多年了,無所謂生死。”蘇石城輕笑,十八年前就該結束了。
“你以為我真的想要你的命嗎?你以為我真的想要找你複仇嗎?你知道我和我女兒這十八年是怎麼過的嗎?”溫美豔回想起丈夫在法庭被定罪,想起警署讓她認領丈夫的屍體,那要怎麼樣的生活才會讓他想起自己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