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狄雙眼通紅,牙齒咬的咯咯直響,這五十人可是他的老部下,從西北一直跟他打到這裏,他還指望著這些人做出一番大事呢,沒想到在這窮鄉僻壤裏就折損了二十來人。
“二當家!是不是先把人撤回來?”狗頭軍師見自己人折損嚴重,心痛不已,在後麵小心翼翼的提醒。
“撤你麻痹!”吳德狄一抽馬鞭,拔出腰刀衝了過去,讓自己損失了這麼多人,不把他碎屍萬段難解心頭之恨。
“嘭!”百年風化的門軸撞斷,兩扇木門轟然倒地,卷起一片塵土。
煙霧中的馬賊繼續向前奔跑,不料馬蹄一絆,整個人向前撲了出去。
在想翻身起來時,一聲喝令,幾條白蠟杆槍頭將他捅成了馬蜂窩。
後麵山賊接踵而至,絆馬索顯然失去了用途。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大家按照霍雲狩的命令,按照計劃三人一組,用長槍刺馬,隻要馬失去的機動能力,馬賊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三賊魚貫而入,李狙協同兩人舉槍迎接,戰馬驚嚇,人立而起,緊接著第二次刺殺,戰馬吃痛,一頭栽倒。
第二匹馬倒下後,成了天然的障礙物,秋落木帶領的小隊也跟著下來加入了戰鬥。
狹長的城門內,長槍林立,本來占優勢的馬賊已經發揮不出什麼威能。
“刺!”一聲聲令下,長槍兵們做著重複的動作,如同死神的鐮刀,收割著這些罪惡的山賊。
當二當家的馬匹一頭紮進狹窄的城門時,迎接他的是沾著鮮血的槍頭。
吳德狄不愧是久經沙場的老油子,反應迅速,一撩馬刀,白蠟杆被齊刷刷砍斷。
可是對方畢竟人多勢眾,剛擊退一方,另一邊的長槍又到了,幾杆長槍紮進了戰馬的脖子,劃破了動脈,血湧如注。
戰馬嘶鳴一聲,馬失前蹄倒了下去,此時一柄鋼叉隨即而來。
“鐺!”金戈交鳴,狗頭軍師手握馬刀護住了吳德狄。
“二當家!扯呼!”軍師一把將吳德狄拉上馬,回手就是一刀,擊退敵人。
大勢已去,不甘心的吳德狄,率領著僅剩的二十來人倉皇而逃。
敵軍已退,眾人舉槍歡呼,東方泛起魚肚白,山林中沉睡的鳥兒,抖了抖沾滿露水的羽毛,鳴叫一聲,引得其他鳥齊鳴,為這幫勝利者唱起凱歌。
朝陽跳過山頭,將霞光灑在這片淳樸的大地上,霞光沐浴下,這群半大孩子一夜成長了。
清點人數,五人刀傷,一人因躲閃不及,被倒下的馬壓住腿而骨折,無一陣亡。
現在還沒到農忙的時候,村民們也起得較晚,當鄉親們出來活動時,戰場已經被大家打掃的差不多了。
為了不造成恐慌,霍雲狩讓秋落木和鄉親們簡短的說一下,過程越平淡越好。
激戰一夜,二當家元氣大傷,估計不會很快反擊,霍雲狩把大家遣散,回去休息。
草屋內,霍雲狩拖著腮,手指不斷敲打著桌子,秋落木也沒睡覺,還捧著那本殘破的棋譜。
霍雲狩停住了手指,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秋落木頭也不抬,道:“怎麼?想去端了他們的老窩?”
霍雲狩嘿嘿一笑,道:“知我者,落木也!”
秋落木合上棋譜,揉了揉眼眶,道:“二當家慘敗,此時內部虛弱,士氣底下,要是夜襲他們,將山賊驅散,萵苣鄉以後就高枕無憂了。”
霍雲狩搖了搖頭,他們還沒有吃下整個斷雲山的能力,正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他們隻需要將幾位首領斬殺,斷雲山群龍無首,為了爭奪地位,內部一定大亂,少則數月,多則一年,這些時間足以讓萵苣鄉強大起來。
兩人盤算了一下,這次戰鬥中繳獲的東西。
二當家的二十多匹馬,隻活了十匹,還有機動性的有六匹,死的馬匹全讓他們剝皮分肉了,而馬刀倒是不少,整整三十把。
這次二十二人小戰隊中六人負傷,不能繼續參戰了。
這次是夜襲,騎馬是肯定的,除了繳獲的六匹馬,這些人中還有自家養的,十八個人的騎乘足夠了。
下午,霍雲狩把人聚集起來,燉了滿滿一大鍋馬肉,這是給大家的慶功宴,待酒足飯飽後,太陽已經西斜。
霍雲狩拍了拍手,把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高聲道:“兄弟們,雖然山賊已經被我們打敗,但是並沒有傷到筋骨,斷雲山還想一根魚刺那樣卡在我們的喉嚨裏!讓我們食不能安,夜不能寐!”
霍雲狩掃視了一眼,眾人眼巴巴的等著下文。
“為了讓我們的親人,附近十裏八鄉的鄉親們有個安生的日子,我們應該怎麼辦?”
“拔了它!”秋落木很及時的喊了一嗓子,眾人們也跟著振臂高呼。
霍雲狩擺了擺手,大家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