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斜,傍晚的餘溫點燃了天邊的雲朵,火紅的雲霞如紅色的綢緞遮住了半邊天,一隊人馬映著火紅的晚霞的餘暉,滿載而歸。
霍雲狩心情舒暢,可是秋落木卻變得焦頭爛額,萵苣鄉內,一群大爺大嬸,三姑六婆喋喋不休。
有的橫眉豎眼,有的撒潑嚎叫,吵得秋落木腦子都變成了一坨漿糊,旁邊十幾個小夥子有的臉色漲紅,據理力爭,有的埋頭不語任憑數落,還有的被自家的親人拉扯著出了村子。
李狙手按刀柄,滿臉通紅,唾沫橫飛的和他們吵著架。
“什麼情況?”霍雲狩看到這一幕,連忙詢問秋落木。
秋落木歎了口氣,道:“鬼山放出了話,隻要人們退出萵苣鄉的團練隊伍,他們既往不咎,如果誰家孩子還待在團練,那麼就會遭到滅門的下場,這種威脅是致命的,膽小怕事的全都來要人了!”殺人誅心,可見對方心機頗深。
老鄉們見隊伍回來,全都蜂擁過去尋找自家的小子,連拉帶拽,罵聲連天,好不熱鬧。
“夠了!”霍雲狩一聲高喝,人們全都安靜了下來。
霍雲狩擺了擺手,道:“你們擔心家人的安全我理解,可是你們要知道,山賊是沒有信用可講的,他們為什麼這樣恐嚇我們?因為他們怕了!怕我們擁有自己的武裝力量。如果你們聽信了他們,隊伍一旦解散,我們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這種事我想你們不是沒有經曆過!隻要我們團結在一起,他們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放肆的掠奪我們的勞動果實!事情我給你們說清楚了,利弊你們自己掂量!”
霍雲狩轉身要走,然後又轉頭道:“走的人多給一個月口糧,留下的在原來基礎上加倍發餉錢!”
秋落木眼睛瞪得溜圓,心想你瘋了嗎?我們的儲備本來就不多,上次在村中收購毛皮之類的就花的七七八八了,在這麼造下去,等著喝西北風啊?
雖然秋落木心中老大的不樂意,可是霍雲狩發話了,他也隻好執行。
一見到油頭,有的人心裏開始犯嘀咕了,孩子帶走了,就得到那麼一點口糧,要是繼續在這待下去,每個月雙倍的工資啊!這一年下來頂的上全家的收入了。
而有的人還是擔心孩子和家人的安危,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願意去剿匪誰去,大不了山賊來了把收成都供出去,畢竟活著才是硬道理。
眾人心裏都打著小算盤,各自領了餉錢回去了,人走光了,李狙清點完人數不由得嘬牙花子,今天來的二十多人就剩下十個了,加上萵苣鄉的子弟兵,總共四十來人。
霍雲狩對於兵力的流逝滿不在乎,兵貴在精而不再多,你弄一群慫包軟蛋不如十幾個視死如歸的漢子。
有人走了,一定會引起軍心渙散,霍雲狩大手一揮,今晚屠牛宰羊,犒賞全軍!
一聽說有肉吃,眾人立刻歡呼起來,剛才的陰霾一掃而空,大家架鍋劈柴,準備燒水退毛,幾個身高體棒的去買牛羊來宰殺。
見眾人都各自忙了,秋落木將霍雲狩拉進屋子,“我說雲狩,你腦子進水了還是讓驢給踢了?我們又沒有其他的經濟來源,整天還要人吃馬喂的,在這麼花用不了幾個月就得喝西北風了!”
秋落木在那喋喋不休,霍雲狩全當耳旁風了,他掀起屋裏蓋著東西的一塊布,拍了拍大鐵箱,腐朽的鐵箱被霍雲狩拍的直掉鐵末子。
“打開來看看!”霍雲狩胸中如同藏了百萬雄兵,豪邁的很。
秋落木狐疑的走到近前,雙手托起鐵蓋,蓋子掀起的刹那,秋落木白嫩秀氣的臉上被鍍上了一層金光,此時的秋落木的瞳孔都變成了金黃色。
“嘭!”秋落木趕緊蓋上了鐵蓋,他驚訝的看著霍雲狩,秋落木不是沒見過黃金,別說這點黃金,就是比這多十倍的寶石珠寶他都擁有過,不過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出現這麼多錢的確讓人吃驚。
“這東西哪來的?你們盜墓去了?還是劫……”
霍雲狩擺了擺手,打斷了秋落木的追問,“這是勇哥的私房錢,不信你問他!勇哥來了!”
狼勇這時正好推門進來,見霍雲狩衝他擠眉弄眼的,也不問什麼事,隻管點頭應允。
霍雲狩不是有意瞞著,這錢財來的不幹淨,查狇齊現在還在罕嗒郡,這要是傳出去,這老家夥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霍雲狩打算等萬兩回來時把這些黃金給他兌換出去,這點東西在一個商隊手裏不算什麼。
外麵換來一聲哀嚎,一頭大黃牛轟然倒地,一個精壯的小夥子手持牛耳尖刀,熟練地在牛身上來回切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