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雞尾郡,霍雲狩按圖索驥,順著庖乙給的地址找到鹽商的商鋪。
商鋪坐落在雞尾郡的西南城,這裏是鹽商的集散地,打著官鹽的幌子賣著私鹽的貨,眾人來的有些晚了,各個店鋪都已經打烊了,路上幾個稀稀落落行人,牆角倒是蹲著不少討飯的乞丐,眾人路過,一隻隻髒手破碗伸了過來。
庖丁來到門前,輕輕扣動門環,等了半天一個麵容慵懶的夥計才把門打開。
“開市的時間早就過了!明早再來吧!“店夥計一臉的不耐煩,揮了揮手就要關門。
庖丁一腳卡在門上,夥計門沒關上,眼睛一瞪就要張嘴罵人。
“小哥!我們是來找狄航掌櫃的,麻煩你通報一下,就說他老鄉找他有事!”店夥計一臉狐疑的看著庖丁。
這幫人打扮的很是土條,誰知道是不是在老家過不下去了上這來傍親戚的,這種事他見多了,以前掌櫃家的窮親戚經常來,掌櫃知道他們過得不好,隻要來的就接濟一下,可是到後來八竿子打不著的都過來討吃的,掌櫃的受不了隻好讓他拒門外不見客了。
“對不起!我們家掌櫃的出去采購了,明天再來吧!”夥計上前就要推庖丁,一隻大手突然伸了過來抓住了他那細瘦的胳膊。
“哎呦!你放手!”李狙力氣何等的大,訓練用的三百斤石鎖單手就能舉起來。
李狙向外輕輕一拉,店夥計就撲倒在街上,店夥計回頭就要開罵,李狙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嚇得店夥計閉上了嘴巴,李狙哼了一聲,抬腳進了店鋪。
剛才外麵吵鬧,狄航早就聽到了,沒想到今天來的不是什麼窮親戚,而是個硬茬子。
“這位小哥,找狄謀有何事?”狄航是久經社會的老油子,說話油潤圓滑,不卑不亢。
“狄叔!”庖丁叫了一聲,狄航這才認出他,狄航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
狄航上前拍了拍庖丁的肩膀,道:“幾年不見都長成大小夥子!”然後看著霍雲狩一幫人問道:“這些人是?”
“這是我們紅緞帶軍團的團長!”庖丁介紹道。
霍雲狩雙手抱拳,“狄掌櫃好,方才手下魯莽,還望多多包涵!”
狄掌櫃擺了擺手,自己這夥計的秉性他也知道,這次讓他吃個苦頭未免不是好事。
庖丁從懷裏拿出庖乙的書信,狄航仔細的看完,笑道:“庖兄擺脫的事我一定盡力幫助!”
霍雲狩拱了拱手再次謝過,眾人一路風餐露宿,狄航讓後廚給準備了一頓豐盛的飯菜,雞尾州土地鹽堿,基本生長不出什麼蔬菜糧食,說是豐盛,也就是一些本地常見的蔬菜和肉食品。
席間狄航和庖丁嘮了些家常,無非是家裏好不好,庖乙身體怎麼樣的一些沒有營養的話。
當聽到旱災波及到把十裏堡的時候,狄航不由得歎氣,天災人禍,不是個人所能左右的,現在隻要自己吃飽就行了,同時他也不由得暗暗佩服霍雲狩,年紀輕輕就為了全村的生計奔波,後生可畏啊!
當談到能不能販到廉價私鹽時,狄航無奈的搖了搖頭,雞尾郡的私鹽都是在三十裏外的哈家鎮販賣過來的,那裏是哈氏三兄弟的地盤,所有的私鹽全被他們壟斷。
以前私鹽價格很低,在暴利的驅使下很多人冒著生命危險販鹽,可是最近私鹽連續漲價,近乎和官鹽持平,利潤下降,雞尾郡的大部分商鋪全都關了門。
狄航現在也是勒緊褲腰帶,如果在狄航這進鹽,就算狄航按進價給他們,在運到罕嗒郡基本看不見什麼利潤。
哈氏兄弟一家獨大,絕不會降價販給霍雲狩他們私鹽,如果想要便宜的,必須要去西麵的鹽池鎮。
說是鎮可是已經有了郡的規模等級,那裏那裏分布著三大家族,全都是以販賣私鹽為生如果去那販鹽,那價格比這便宜不止一倍。
既然如此,霍雲狩也不耽擱,眾人休整完畢,馬匹也吃飽喝足,起身就要告辭。
狄航連連擺手不要讓他們著急,三天後那邊有個鹽市,狄航勸他們在這休整兩天再去。
霍雲狩婉言拒絕狄航的挽留,狄航怕得罪哈氏兄弟,不敢帶他們去,他們也人生地不熟,提前過去熟絡一下人脈,到時也好有個準備。
狄航不在挽留,讓夥計給備了些吃食,將眾人誦出雞尾郡。
出了雞尾郡西門,眼前呈現的一片荒涼,路邊的雜草全都旱死,樹上的樹葉全都變黃掉光,一片褐色猶如熾熱的秋天。
順著被烤的滾燙的山道,紅緞帶軍團一路向西,在十裏外,地勢變得平坦,他們進入了平原區,不遠處的路口,一個破爛的牌樓搖搖欲墜,排樓上麵掛著一塊褪色的木板,哈家鎮三個字已經難以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