犰紈見霍雲狩給抬了回來,連忙鋪床照顧,;二人將爛泥般的霍雲狩扔在床上,勾肩搭背出去了,殺人還行,照顧人可不是他們的強項。
安置好霍雲狩,犰紈去擰了一把毛巾,轉身就見霍雲狩坐在床邊,眼珠子滴溜溜冒著賊光。
“呀!“犰紈嚇了一跳,然後嗔怪道:“你沒醉啊!”
霍雲狩一咧嘴,露出滿嘴的白牙,“這點酒還不至於把我灌醉,不過我再不裝醉估計真得被那幫人灌趴下了!”
將軍府內宅,嬌妻已經入眠,可是華宇還靠在床上思索著今天的事。
今日一戰霍雲狩體現了極好的軍事天賦,他驍勇善戰有勇有謀,但是在自己的獎賞下並沒有像其他軍官那樣好財喜功,言語表情都很淡然,這讓華宇產生了此人不好掌控的感覺。
越是如此,華宇越是想將霍雲狩收在帳下,霍雲狩以及他的團隊絕對是自己回狼城的籌碼。
……
天剛破曉,一陣轟響從城門處傳來,士兵們紛紛登上城牆戒備,華宇也在霍雲狩的陪同下登上城門。
登高遠望,隻見城門下人頭攢動,紅黃之色鋪天蓋地,原來是十字軍攻來了。
百米外,十字軍兵卒們架設著投石機,剛才的轟響聲就是他們在校對投石機試射的飛石。
一隊隊士兵在城門上下跑動,運輸著各種城防器械,城下官兵們也在調試著投石機,就連郡內的百姓都被強征入伍,趕著馬車給部隊運送投石。
羅塔沉著冷靜,他站在指揮台發出一道道指令,傳令官來回跑的滿頭大汗。
霍雲狩依然是華宇的親衛,守城這種事還輪不到他,至少現在用不到親衛軍來守城。
“將軍!上麵危險,這裏有羅將軍,您還是回去吧!”一位副官對華宇道。
華宇點了點頭,攻防戰傷亡很大,留在城上指不定會被流彈砸中,這種流血的事情交給那些最底層的兵卒好了。
華宇來到指揮台和羅塔交談了幾句,無非是一些鼓勵的話,然後在親衛軍的簇擁下下了城池。
老將軍看著親衛軍離去,眼中盡是輕蔑之色,什麼霍將軍,什麼大公子,危難關頭還不是要靠我羅塔!
親衛軍剛下了城牆,叛軍中一位儒生打扮的人端坐在戰車上發號施令,叛軍便開始了攻城,幾十架投石機迅速往複,碩大的石頭在空中飛掠,如驟雨一般砸在城牆之上。
此時駐守在城牆上的軍隊已經撤離,他們雙手抱頭躲在防禦陣地,在城池內,指揮官揮舞著小旗子發號施令,士兵們拉動絞盤,投石機彈射出石頭對叛軍進行著反擊。
雙方的轟炸持續了兩個小時,叛軍停止了投石,然後開始攻城,左林郡的官兵們也都從防禦陣地內出來,站在城牆上準備抵抗如蝗蟲般的叛軍人潮。
這是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攻防戰,叛軍依靠著人海戰術,架著雲梯用肉體抵抗著城上扔下來的滾木雷石。
經過前幾次對抗,城內的士兵已經訓練出了強悍的心理素質,他們不慌不忙,把身邊的石塊和圓木推下城牆,弓箭手如同製定好程序的機器,重複著拉弓放箭的動作。
叛軍仗著人數眾多,幾次殺上城牆,而後又被羅塔率領的部下殺退,然後叛軍在攻,這樣的拉鋸戰一直持續到日落,叛軍扔下幾千具屍體撤退回去。
羅塔手握沾滿鮮血的長劍深深地吐了一口,這一天終於過去了。
夜幕風寒,城牆上的軍旗孤零零迎風招展,顯得一絲落寞,受傷的士兵躺在地上不住的哀嚎,城內缺醫少藥,受重傷的士兵們隻能等著死亡。
親衛軍此時擔任了救護隊,人們抬著擔架將重傷的士兵抬到後方的大營裏,犰紈和軍醫穿梭在傷員中,忙得不可開交。
“他娘的!”李狙將擔架扔在地上,然後靠在牆上抱怨道:“老子是來建功立業的,誰知道現在成了老媽子去照顧傷員,看著他們在戰場上殺的火熱,我牙根恨得癢癢!”
霍雲狩走過來撿起擔架,道:“救治傷員也是戰場,是沒有刀光劍影的戰場,我們救治好傷員,他們就會回到戰場,所以說這場戰爭也是有我們的一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