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弦震動,叛軍的心也跟著顫抖,幾十隻注滿了猛火油的箭在他們頭頂略過,他們抬頭仰望,仿佛看到了死神揮舞著鋒利的鐮刀撲了過來,而他們卻無能力。
“砰!”一支火箭釘在攻城塔上,引火裝置瞬間將猛火油引燃,攻城塔上頓時燃起熊熊烈火,緊接著幾十支火箭也到了,被瞄準的攻城塔頓時變成了一座火山,有的火箭射偏後落在地上,頓時火油四濺將周圍的叛軍燃燒,一個個火人張著雙手四處求救,有的把同伴引燃有的被反應靈敏的一刀砍翻,燃燒的攻城塔劈啪作響,人肉味彌漫在空中。
城牆上火箭一波接一波發射,戰場上一片火海,哭喊聲嚎叫聲連成一片,猶如人間地獄。
阿修羅看著城下的一幕麵沉似水,先鋒部隊已經損失殆盡,但是阿修羅心中波瀾不驚,先鋒部隊的任務就是將攻城塔推至城下,他們做到了。
阿修羅令旗一揮,早已準備好的主力部隊開始攻城,這些主力部隊是從十字教就開始訓練的精英部隊,比那些臨時征來的農夫先鋒軍實力強悍的不是一個層次,他們是十字教的狂熱分子,可以用生命去擁護天上大將軍,就算前麵有刀山火海,一樣勇往直前!
十字軍主力越過火海,快速衝到攻城塔近前,冒著火箭和燃燒的火油將攻城塔推到城下,攻城塔折損了五分之三,現在隻剩下不到二十座,不過已經夠他們使用的了。
敵人已經貼了上來,霍雲狩一聲令下,五百勇士扔下弩機還是向下投擲滾木雷石,幾個人手拿鐵架抬起旁邊的大鐵鍋,將裏麵還在不斷沸騰的液體潑了下去,城牆下頓時傳來一陣哀嚎。
鐵鍋內的液體除了油之外還有汙穢之物,燙傷隻是一部分,如果處理不當,後期的感染很厲害。
下麵的叛軍高舉盾牌為後麵的部隊掩護,十字軍順著攻城塔上的梯子向上爬,來到頂端,砍掉上麵的繩子,吊橋放下搭在城垛上,十字軍借著小吊橋開始攻城。
五百勇士聚集在每個攻城塔的吊橋口和叛軍廝殺,守城將士站在城垛下,而叛軍則是站在吊橋上,雖然居高臨下占據優勢,但是吊橋狹窄,叛軍人數眾多但是並沒有發揮出最大的實力。
李狙挽起袖子,抽出環首刀,“大倉!咱打個賭怎麼樣?”
“行啊!你說賭啥?”大倉脫下外套紮在腰間,將镔鐵大棍一橫問道。
李狙掏出出一塊布條纏在手上,說道:“狩哥兒有一手絕活!他烤雞翅最香了,叫什麼德雞?咱倆比比誰殺的最多,到時讓他給咱烤那雞翅吃行不行?”
這話讓霍雲狩聽見了,他嗬嗬一笑,道:“誰要是立了大功,別說雞翅,我給你們一人烤一隻雞吃!”
“說話算話!”大倉一聽來了精神,向手心啐了兩口唾沫,大喝一聲閃開,縱身跳上城垛,大棍一揮,對麵的叛軍紛紛給砸下了吊橋。
“來來來!和你倉爺大戰三百回合!”今日決戰,大倉可搜刮了不少吃的填肚子,不然哪裏來的這麼多力氣。
“我還沒說開始呢!”李狙罵了聲大倉不講究,揮舞環首刀也跳上了不遠處的一座塔台,如今的李狙也是身高膀圓,膚色曬得黝黑如半截鐵塔,幾天來沒打理,胡子也長出來了,兩眼一瞪哇哇大叫,樣子甚是嚇人。
他長刀在手,站在吊橋上左右劈砍,雖說這些叛軍都是受過訓練的,可是和李狙比起來那是天差地別,他一刀一個,不一會吊橋上躺滿了屍體,鮮血順著吊橋的縫隙如水簾似的向下流。
現在敵軍上了城牆,霍雲狩也不在指揮了,他提著震天槊下了指揮台。
叛軍如潮,他們喊著口號在吊橋上跳到城牆上,“火炎神功!刀槍不入!”霍雲狩一甩震天槊,槊頭由上至下砸了過來,那叛軍看著震天槊砸向自己頂竟然不閃不躲。
“嘭!”震天槊砸下來,那叛軍的頭直接被拍進了腔子了,屍體撲通一聲栽倒,霍雲狩啐了一口,什麼狗屁神功!
霍雲狩縱身跳上城垛,正在向前衝的叛軍一眼認出了了他,正是那天以一己之力,堵在城門砍殺數千人的嗜血地獄修羅。
叛軍們頓時嚇得臉色蒼白,想要向後跑,可是上來的叛軍太多,把退路堵得嚴嚴實實,情急之下也不管身在何處,竟然縱身跳下了吊橋,人們都有從眾性,一個人跳了其餘的人都跟著往下跳,一時間站在吊橋上的叛軍就像下餃子似的。
站在塔樓裏的叛軍向後擠,霍雲狩挺震天槊紮了進去,手持槊杆來回攪動,裏麵哀嚎聲此起彼伏,一位守城士兵向霍雲狩拋了一個冒著火星子的瓷壇子,霍雲狩接過來甩手扔進了塔樓,然後縱身跳回城牆躲在城垛下,“砰!”一聲炸響,攻城塔塔樓被炸毀,殘肢斷臂滿天飛,震起的血霧落下如同下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