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的上午,劉季亭裏的兄弟周昌變來家裏接我。我和嬃兒換成男裝便跟著去了。父親知道這件事情,怕是不放心我們,便叫了家裏兩個家丁跟著。這樣一來我也踏實了不少。
從沛縣縣城到泗水亭路倒是不遠,我們走了不到一刻鍾便到了。下了馬車便看到一群人在門口。除了劉季、盧綰、樊噲,沒想到蕭何、曹參也來了,還有幾個我不認的人,看起來似乎都是劉季的朋友。
我剛下車,就聽到小孩子的聲音“來了,來了。”
劉季走過來小聲說:“我今天介紹我的朋友給你認識。”
平時結交的多是官宦富商之家,沒想到今天這些人各個看起來都是布衣,如果是以往,我必是不會與他們多做交談的。倒不是嫌貧愛富的嫌棄,而是本不是一樣的家世,便沒有更多的話要說。
他一一給我介紹他的朋友,人太多也隻記得了名字。除了去鹹陽的那幾個外,還有周勃、夏侯嬰、周苛。另外有四戶人家隻是暫時借住在這驛站的。看起來都很和氣,似乎對劉季很敬畏的樣子。
“你也不早點告訴我,這一下子這麼多人,我倒嚇了一跳。”我有點埋怨地說他。
“你還會嚇一跳啊。看你來悅仙樓都敢去,還有哪不敢的。”他回答著。
“怎麼這麼多人啊?”我很不解。
“都是我叫來的啊。”他得意地說,“都是為了你來的。”
“我?”我更不解。
“是啊。”他說道:“我已經告訴他們我要娶你了,所以他們都想見見大嫂啊。”他說的我嚇了一跳,完全不明白他在想什麼。我們尚未禮聘,若說來往都是不便的,所以我才扮成男裝。而他已經告訴了這麼多人,這樣一來,便是我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了。劉季啊劉季,你倒是有多少手段啊。縱然我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我也並不急著要走,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
家丁過來問我要不要先回去,我告訴他們見機行事。我若要走必然會叫他們,隻盯住他們別吃酒。
“你倒是挺厲害的,把我逼到這種份上了。”我一邊往堂上走,一邊給劉季說。
“我逼你什麼了?”他倒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我原先對他的那些好感突然全部變成嫌棄,隻想打他一巴掌,但是人多,想想就做罷了。若是今天他做了什麼事情,我定不會饒了他,不管他是什麼人。我在也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我。
大家都到堂上坐下。劉季和我坐在主位兩張分開的桌子前,他是東,我是客,其他的都是陪客,我也就沒有推辭。絮兒坐在我左手邊的第一個位置。
“呂大小姐,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先說話的是蕭何。在這裏基本上都是平頭百姓,一看他就是官家。
“蕭大人別來無恙。”我回禮。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都和我見過禮,劉季方說:“大家都是兄弟,不要拘禮。”他說完又小聲問我:“你叫什麼名字?”
“呂雉。”我看不方便多說什麼就直接回答了。
“雉兒也是我的朋友,今天給大家介紹。她初到這裏沒什麼朋友。以後要是雉兒遇到什麼事,還要請兄弟們幫忙照應著。你們幫她就是幫我。我劉季記者兄弟們的情,我先幹為敬。”說完他就喝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