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早上便去了,現在天熱,人們大多趁著早上天氣涼爽下地。這個時候家裏基本上沒有人,也方便我們進去。
“大哥,我們來看你了。”進了院門樊噲就喊起來,果然是經常來的樣子。
且看劉家的院子,院子倒是挺大的,前後一共有六間房,且木質的架子有些暗黑色,便知道是有些年頭的。我們走進堂屋,屋裏黑黢黢的,也難怪這麼熱的天沒開窗子也在情理之中堂屋裏擺著飯桌,角落裏放著口水缸,另一麵還放著一張供人休憩的榻。
“樊噲你來了?”說著就看見劉邦從右邊裏屋走出來,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地。。
“大哥,是呂姑娘非要來看看你。他聽說你的傷一直不好,很是擔心。”樊噲說這。
這時,劉邦才注意到我和嬃兒。“娥姁?”
“你好點了嗎?”我上前去,雖然看不真切,不過還是看得出他形容憔悴,氣色並不好。
“你能來就好了。”他右手摸著我的臉。
“你們有話去屋裏說吧,仔細一會有人來。”嬃兒說著。
我和劉邦進了他的房間。屋裏有些亂,床上的薄被還攤在那。一看就知道他剛才在床上躺著了。靠窗戶的木桌上放著整整齊齊的竹簡。
“你還看書?”我倒是看他平時並不像這樣勤學苦讀的樣子。
“這些都是四弟的,我哪有心情看這些。是他的屋子裏放不下了,才堆到我這邊。左右我也不天天在家,隨他放著。”他說著。
“你好些了嗎?怎麼樊噲說有嚴重了呢?找大夫瞧了嗎?”我看到他的傷勢嚴重的樣子,倒比從我們家離開時重了許多。
“都是我不好,前幾日本來已經有起色了。哪知我貪嘴吃了些酒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大夫說是有些化膿了,所以才疼得厲害。”他說著。
“當日還嫌我碎嘴,如今成了這個樣子,當真是自作自受。”我扶他坐下,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就是好好養著也要百天才能養好,況且還這種自己不知道保養,怕是這半年是好不了了。
他拉著我的手坐下,說“在家裏吃了晌午飯再走吧,你第一次來不能叫你這樣就走了啊。好歹吃了午飯再走。”
“你胳膊傷成這樣,誰做飯呢?”我不禁要問。
“大嫂二嫂在家準備午飯,我告訴他們叫她們多做點就是了。”他說著。
“誰在屋裏呢?”外麵有個女人的聲音,音調尖銳。
“大嫂,是我樊噲。”
我聽到樊噲的聲音,連忙起身打算出去,劉邦拉住我,對外麵喊著:“大嫂,晌午飯多準備些,我來了三個朋友。”
“整天弄些不三不四的人到家裏蹭飯,誰家的糧食是白來的。”外麵的女人說著:“當了這些年的亭長,沒往家裏交過一分錢,就整天和這些人混在一起,真是有出息的很呢。”
我看著劉邦。很驚訝竟然他大嫂當著外人的麵這樣褒貶他,這應該就是大哥、二哥看到的事情。所以才提醒我要我在考慮。
哪知劉邦竟然也不回嘴,隻給我說:“他就是這個樣子,你別理他就是了。”
“那我們還是不在你們家吃飯的好,免得她又要說你。”我說著,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