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焚書坑儒
自從做了母親，我開始每天的心思都放在女兒的身上。看著她一點點長到，從一個黑黢黢的小不點長成一個雪白的、胖乎乎的嬰兒。我和劉邦一起教她走路、說話。轉眼間她已經不再是那個隻能被人抱著或者躺在床上的軟軟的娃娃，現在已經會追著四弟一圈一圈的要糖吃的一周歲多的姑娘，嘴裏不停地叫著“叔叔，糖！”。
始皇帝三十四年的夏天，我再次懷孕了。我期待著這一次能生一個兒子，正如劉邦說的那樣，湊成一個“好”字。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情，我都以為我的一生就如同其女人一樣，成為一個腦子裏隻有丈夫和孩子的，周旋於家庭與田間的農婦。然而這一年的全國上下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前所未有的事情——焚書。
朝廷下令焚燒《秦記》以外的列國史記，對不屬於博士館的私藏《詩》、《書》等也限期交出燒毀；有敢談論《詩》、《書》的處死，以古非今的滅族；禁止私學，想學法令的人要以官吏為師。此即為“焚書”。春秋戰國時期，由於各家學說紛繁，百家爭鳴，學術呈現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各種著作層出不窮。但是現在皇帝為了加強自己統治，竟然不顧天下學者的反對下令將朝廷排斥的書籍焚毀。因為各種思想的繁盛必然會阻礙皇帝統一六國人民的思想。如此一來，有才能但是不同意朝廷法家思想的人必然不願出世。這樣下去，必定會朝廷內部一片黑暗，黎民百姓陷入愚鈍。因為隻有不同思想的照映，一個學說的弊端才能顯現，百姓隻有經過教化，才能開啟民智。
我實在一天白天看書的時候得知這件事情的。我懷著孕，白日裏就在窗下坐著看書簡。我希望我的孩子是一位知書明理的君子和淑女。我希望他們有涵養，有智慧。這時，劉邦和蕭何從外麵回來。
“娥姁，快把書簡收起來。”劉邦對我喊道。
“這是怎麼了？”我當時並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朝廷下令焚書。除了醫藥、卜筮、種樹之書可以留著外，六國史書和私藏於民間的《詩》《書》，都要焚毀。”蕭何說道。他的表情很凝重。我知道他也是個愛書之人，現在朝廷下了這樣一道命令，他應該也是十分不悅。
“若在規定的時間內不焚毀，黥為城旦。”劉邦說著。
“當真這樣嚴格？”我還是不死心，又問。
“此事由博士齊人淳於越而起。他向皇帝陛下上書反對’郡縣製’，要求根據古製，分封子弟。哪知丞相李斯加以駁斥，禁止百姓以古非今，以私學誹謗朝政。皇帝倚重李斯所以下了這個命令。而且還說有敢談論《詩》、《書》的處死，以古非今的滅族；想學法令的人要以官吏為師。真是荒唐。”蕭何慷慨地說著。自我認識他以來，他甚少這樣激憤。今天如此，無非是對朝廷極度不滿。
我把我珍藏的書簡都藏起來，隻拿出了一些不是十分重要的和我已經看的已經爛熟於心的進行焚毀。其餘的都放在一個小箱子裏埋了起來。之所以不想燒是因為一些書簡來之不易，而並非留著日後再度。其實若是想讀書，大可以通過蕭何去官府的藏書閣借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