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兒緊迫感吧你,這都馬上要高考了,怎麼感覺你一點兒都不在狀態。”出了校門的韓媽媽對身邊的韓心說。
“就知道不該跟她一起回來。”韓心就知道令人厭煩的家長會結束之後的流水線一定會走,媽媽一定會嘮叨幾句,甚至更多。
當韓心看到媽媽的雙鬢的白發已經不是些許的時候,他心中突然生出了許多愧疚與心痛。看了一整天的商店,再跑來給自己開家長會,然後再回去看店,想到媽媽一天的行程,韓心感覺自己確實應該幫媽媽分擔些什麼。
“你啊,就是不能把心思全花在學習上,每天總是想一些沒有用的。”韓媽媽在回商店的路上依舊說著。
“我哪不用心了,就是這回失誤麼,不就這次沒考好麼。”聽絮煩的韓心為自己狡辯。
“你告訴我你哪回考好了?”韓媽媽接著說。
“你看下回吧媽媽,我準定考好。”韓心說。
“又是老話。人生有幾個下次?”韓媽媽說。
“哎呀,趕緊走吧媽,這馬上就要下雨了。”抬起頭看著烏雲密布的韓心終於找到了能讓媽媽停下來她那機關槍似的嘴的話。
“媽,你去做晚飯吧,我來給你看一會兒商店。”到了商店放下書包,韓心對媽媽說。
“今晚在這吃吧就,一會兒等你爸回來一起在這吃,吃完我倆一起回去。”韓媽媽進屋換了套衣服出來說。
“那你做去吧,我看著。”韓心說。
“我打算出去買點兒了,一會兒你爸就回來了。你看著?你會看麼。”韓心感覺媽媽有些看低自己的意思。
“看商店有什麼不會的?別忘了我可是都要上大學的人了。這點兒小賬我能算不明白?”韓心自信滿滿的說。
“你啊,就感覺什麼都容易。行,那就讓你試試。不知道價格的出去問你鄒叔。”說完韓媽媽拿著錢出去買飯了。
韓心家的商店門前有一塊兒小空地。但這塊兒小空地上卻坐滿了許許多多的人。而這些人裏麵同樣有許許多多“待業”的人,不過確切的說這個“待”似乎有些長了點兒。由於每個人的晚飯時間都是不同的,所以此時有幾個人已經在家裏吃過飯後來這裏進行飯後的“休閑時間”了。
韓心走出商店用自己的目光搜索著鄒叔的影子。此時留著一個平頭的他正在四五個人組成的人堆兒裏玩兒著從自己家帶來的撲克。“撲克堆兒”旁邊是“象棋小聯賽”,他們的賽程很是密集,每天都會聽到他們“啪,啪”的摔棋子的聲音。
“回來了韓心?”鄒叔看著站在商店門口的韓心說。
“嗯,我媽去買飯去了。我看著店,他讓我不知道價格的問你。”韓心說完看了看天,“一會兒可能要下雨了,鄒叔你不進來麼?”
“沒事兒,等下雨了再說。”
“買東西!”
站在門前和鄒叔說話的韓心都沒有注意到已經有顧客走進了店裏。
“買點兒什麼?”
韓心站在顧客身旁。韓心上下打量著這名本不是很老可是一駝背再加上滿嘴的黑牙和濃煙味兒,看上去能有五十多歲的人。
“給我來一瓶啤酒。”說罷他從自己的衣服裏掏出許多硬幣。掏出一堆硬幣的他開始數起來。
“一,二,三···”硬幣鋪滿了櫃台。
“對不小夥兒?”他抬起頭衝著韓心說,韓心被這股煙氣嗆得直頭暈。
“恩恩,對對。”韓心數都沒數就把錢放到錢盒子旁給他拿酒。
“拿好了。”韓心把酒遞給他說。
“FU爺,又來買酒了啊!”
韓心剛給他拿完酒,隻聽得對麵有人大聲的衝著這個方向說著話。韓心往外看了看,對麵洗浴的大門口,一個有謝頂趨向的男人笑著衝著拿著酒的他叫做“FU”爺的人說。
“怎麼,我不能買酒麼?”FU爺說。
韓心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姓氏,在韓心的腦海裏,首先浮現的是“富”這個字。
“FU爺,你說的是什麼話。”男子笑嘻嘻的衝他走過去,“今晚有下酒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