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笑道:“原來為了這病,有他們配藥準沒有錯的,保證林妹妹的病痊愈了。”林黛玉皺巴巴的眼睛,冷道:“如果是他們有心想我死呢?或者是配混了幾味藥,我豈是神仙,能躲過糊亂地吃藥,能何日後無礙事?”寶玉一聽急得不緊,說道:“妹妹豈不是糊思亂猜,哪有這幫膽量謀害人,國有國法,天網烣烣,豈容惡事?”又見了林黛玉未語生氣,忙不過來地問道,“林妹妹好說個由來,到底是誰無心無肝地混說,我告訴太太和鳳姐去,保準讓林妹妹的心情好暢些。”林黛玉也急了,想著這一通話來,寶玉卻也著實真心在意地,想來這幾日為了薛蟠薛蝮饞眼似的,自己心亂如麻才會又試著寶玉,這時想來,多不該為了心慌嚇著了寶玉,見了他笑道:“我隻不過說玩的,豈能當真,我近日也大好了,走得幾步,現在細水廊的魚兒多歡快啊!不如來吊遊魚樂一樂,叫上薛姐姐、薛寶琴、史湘雲、邢岫崓來,取樂取樂。”寶玉瞪眼,抻起手,說著話,不悅地道:“這才抄了園子,誰還會有心釣遊魚,就連池塘裏的荷花也拔了幹幹,到哪都是無趣生機,不如這樣,我們起一回荷花社,對了連秋菱也叫來聯詩豈不是好。”林黛玉吱聲,甩下寶玉一人,便自取路去了.寶玉見他無淚倒是怪脾氣一來,也不知哪裏出差行錯,隻得悶悶的轉步,又忽想起來黛玉無人隨伴,忙命小丫頭子忘兒,緊跟了送回去.他自己獨自地到了怡紅院中,花襲人不在,其他的丫頭也不打理著他,隻有打發得幾個老嬤嬤來,吩咐他明日一早過舅舅那邊去,說是有客人來方等事.
第二日,王夫人吩咐了榮府的隨從小廝們,仍舊不放心,叫上賴大,周瑞等管家,先是托了幾下照就,別出了差錯,這近日來也是賈政怠慢了事務,卻要支開了寶玉去娘家,一來可以解解地那大觀園被抄之事,二來也可以分開分開這些丫頭們挑撥使亂的來,三是有點私事待得說與寶玉,要記得回明了王家的三舅和四舅,“誰是咱家的三舅四舅,我怎麼這麼大了也不曾聽說過?”定身之時,寶玉問了王夫人,她才笑道:“怪不得你不記得,這原來是挨不上份的兒,別說這些個,隻是見得大舅舅王,便是見不見得那三舅和四舅,也罷了,隻是他們原不姓王,後來從宗就改了姓,一個叫王仨,一個叫王倀的,記得招呼一聲,算是禮數.....”寶玉急道:“太太膩歪了理,我長這麼大倒也知書達理呢?”王夫人倒也想到前些日子,要支開了寶玉去過活的,可是大觀園憶是敗得陣來,風氣也少了些,賈母暫且不樂意,說這空著園子豈不是可惜,哪能放著這東西糟爞了,白白地空著那些幾百號個下人無事作?主子有事,那些丫頭也趕了出去,說得忙得緊了,也沒有再調歪的理。
王夫人倒也作罷,哪知是甄家的好幾四五婆子原是逃難過榮府,賈母也就收服了,這裏麵另有原故,昔日裏就是甄家獨接過四回駕,那錢使得如濤水,這本是不關賈家之事,王家之事,他們各是接過省親的府家,隻是想著那甄府被抄了何事,有些心疼也不得力,隻有心疼百備地偷偷買賣來幾個婆子,使喚著生計,挑三撿四的,也是那幾個好事婆婆的親戚,真是狐狗社窩竄一竄地,裏麵有費婆子的娘家婆,王善保的的姪女,老漢媽的表姑,本來倒也覺得麵情之理,他們實不為用的老媽子,可巧這回請得幾個倒是能說會道,察言觀色的,早就掃清了寧榮府的關係,能知這第一人便是賈太裠,個個屁顛地巴結起來,有三兩日逗得賈母笑了幾日,這才安靜地和幾個獨院的老姐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