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七章 白綃受傷了(1 / 2)

“那妞長得真不賴,恐怕連飄香院的花魁娘子都要遜她三分呢。這麼個大美人要給別人做陪葬,可惜,真是可惜啊……”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吞著口水,悻然道。

“就是,看得老子心癢癢的。”其中一個嘍囉抹抹嘴也附和著,一臉的邪惡。

“還是王爺吩咐的事要緊,誤了大事咱們的小命都難保,還拿什麼找樂子啊?”中年男人一雙綠豆眼充滿陰狠,粗壯的猿手一揮,高聲喝道:“準備攻擊。”

“少爺,不好了,不好了……”負責撐船的侍從慌慌張張地跑到船尾兩人的站立處,急迫地報告:“少爺,有人偷襲……”話還沒說完,一大群黑壓壓密集的箭矢從後方疾射過來。看來對方來者不善,且人數還不少。

“我知道……”巫先行的俊臉陰森的像冬日不帶氣息的冰雪,陰鷙的利眸跳動著危險的光芒,渾身散發出凜冽的殺氣。

一直以來她覺得他或許有些深藏不露,在自個兒的府裏都要帶著厚厚的麵具過日子,裝作百無一用的書生蒙蔽視聽,掩人耳目,不知道背地裏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她見過他自以為是的霸道,領教過他笑裏藏刀的鋒芒,卻從未見過如此陰鬱肅殺的他,逼人的寒意冷徹入骨,教人不自覺瑟縮膽寒。

呆愣愕然的她站在原地忘了躲避,毫無異議地任由他拉進船艙趴臥下躲避箭矢的攻擊。對於她破天荒的溫順,巫先行暗自鬆了一口氣,他本來打算她要別扭起來就點她的穴的。抽出隨身攜帶的軟劍,凝神以待。這柄軟劍平時係在腰上做裝飾用,關鍵時刻才用來防身。外麵的人隻知道潛心研讀書籍,甚至說他愛書成癡,很少有人知曉他會武功。撇去他本就行事低調,最重要的就是為了降低身在暗處的敵人的戒心。這樣辦起事來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靈活的軟劍像一隻翩然的蝴蝶,在箭叢中漫天飛舞,挽起朵朵劍花,使飛來的箭鏃失了準頭,在空中打了幾個旋便掉了下來。趁此間隙,他命令侍從迅速將船搖離對方,讓他們的弓箭起不了大作用。

“巫先行居然有這麼好的武功,我們的箭根本奈何不了他。強哥,怎麼辦啊?”

“急什麼?大朱,一計不成我們還有二計,三計……總之巫先行今天非死不可。”被稱作強哥的中年男人陰測測地冷笑道,扭曲的麵孔更顯得猙獰。

“可惡!”巫先行暗自咒罵,這夥歹人竟然用火攻,看來他若不死有人是誓不罷休了。看著屬下手忙腳亂地滅火,而敵人的攻勢一點兒沒減退,一支支囂張的箭雨仍前赴後繼地蜂擁而至。他分身乏術,眼看一支箭頭閃著藍光的箭矢正從身後呼嘯而來。

“唔”,隨著一聲悶哼,巫先行被人猛地撞得倒退兩步,他火大地轉身想看看哪個家夥這麼大膽放肆敢扯他後腿,卻在看到一幕他意想不到的畫麵時,僵直了身軀。

隻見白綃雪白素淨的衫裙已血跡斑斑,觸目驚心,鮮豔妖冶的像一朵朵盛開在雪地裏的紅蓮。一支顯然喂有劇毒的箭矢自她右肩穿透而過,汩汩的鮮血不斷地從她指縫間溢出。嬌顏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卻是倔強的不願發出丁點兒低歎,櫻唇緊閉,絲絲的血液緩緩順著嘴角流下。

巫先行定格的雙瞳急速收縮,額頭青筋暴突,陰暗的臉冷峻而暴戾。胸口熊熊的怒火灼燒得他微微顫動,很好,他們竟然敢傷了她……他冷冷一笑,冷酷邪魅得恍若來自地獄的修羅。

深吸一口氣,他使出穿花度柳的絕世輕功。以大鵬展翅之勢,蜻蜓點水之姿,飄然落至對方船上。船上的一夥人看傻了眼,眼睜睜地看著人從十幾丈遠的地方眨眼間飛到了自個兒麵前來,而他們沒有絲毫反應的空間。被稱作強哥的首先清醒過來,盡管內心發怵得緊,嘴上卻仍強自高喊:“弟兄們,殺了他主子重重有賞,殺啊……”眾人聽聞有重賞,被利益衝昏頭的他們生怕落於人後,紛紛蜂擁而上。

冷笑了聲,巫先行根本沒吧這群烏合之眾放在眼裏,擔心白綃的傷勢,他三下五除二地解決了那幫人,簡單交代了下屬幾句便抱著白綃飛身而去。

“綃兒,不要睡,醒醒啊,綃兒……”他小心翼翼地抱著虛弱得幾近昏迷的白綃,喚著早已深植於心的名字。她好輕,纖細的柳腰不盈一握,輕扶著她受傷的肩,生怕弄疼了她的巫先行心絞痛著。

他寧願中箭中毒的是自己,也不要看到她此刻毫無生氣的樣子。他不承認在第一次見到她並吻了她之後便對她有了牽念,不承認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影響著他的情緒。可是,胸口那漲的滿滿的東西又是什麼?眼眶裏濕濕的灼燙的東西又是什麼?他……還能自欺欺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