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一章 貝勒爺玩偷窺(1 / 2)

“怎麼了,傷口又痛了嗎?”不可能啊,太醫明明說她傷勢已經基本好了,但他依舊不能放掉任何一個可能性,不敢有一絲怠慢。隻要一想起她渾身浴血地倒在他懷裏,毫無生命跡象,他就全身發顫,冷汗直冒。飛快地拉下她的手,急急地就想解開她的衣襟察看。

她羞惱地一把拍掉他的毛手,嗔道:“你要做什麼?我的傷早就沒事了。”

他置若罔聞,非要親眼看到她沒事才安心。不顧她的掙紮與惱怒,他猛地扯開那些礙事的盤扣,頓時她的整個右肩沒有遮掩地裸露在外。那一大片雪白如凝脂般的玉肌上,清晰地閃現著一條呈紅色的疤痕,傷口已然愈合,恢複良好。隻是那一抹紅色,襯著白,分外地刺他的眼……

輕吐出胸口憋悶已久的濁氣,他幽深的黑眸牢鎖住她蒼白瘦削的小臉,沉聲道:“答應我,以後不許再做這種傻事。”

她有些錯愕,今天的他似乎特別霸道。然而,她卻氣不起來,他眼中那不容置喙的憐惜,焦慮,認真與急迫竟意外地暖了她的心。整個人像是被一場潔淨清澈的甘露重新洗禮過一樣空靈明朗,微微挑了挑黛眉,她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念頭。

噘了噘稍嫌血色不足的櫻唇,她故作委屈:“你說我救你是在做傻事?”楚楚動人的小女兒嬌態好不可憐。

從未見她露出這般惹人愛憐的神態,他不禁深深著迷,見她委屈至極地皺著嬌顏,他連忙安撫:“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要你平安無事,其他的萬事有我。”

“可是這是我第一次救人,雖說差點賠上了自己的命,但我覺得還挺刺激的。”還好有成就感,因為那個人是你,她在心裏補上一句。即便是誤打誤撞救了你,但此刻她卻深深感激那個絆倒她的侍從。

“刺激?該死的,你有幾條命可以這樣冒險?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準你再這樣做,哪怕是為了我。聽到沒有?”他死死地扣住她的雙臂,忍不住咆哮,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她竟然這麼不會愛惜自己,他快被她氣死了,他真的會被她氣死,老天,他要是英年早逝,不是沒有原因的。

她強忍著笑,擔心他一個惱羞成怒,不小心折斷了她那纖細的手臂。但是在他激動地猛烈搖晃下,她的頭好暈,她的肩也好痛啊……果然,老虎的胡須捋不得,憤怒中的男人是惹不得的。

“痛?”她不知道自己已無意識地哀叫出聲,卻成功地讓盛怒中的男人清醒過來,他終於看清此刻自己正在虐待病人。慌忙放開她已淤青的臂膀,雙眼滿是濃濃的自責和心疼,歉然道:“對不起,弄疼你了。”

總算虎口脫險的白綃則暗自苦笑,自作孽不可活啊。這樣的快樂和幸福到底能維持多久?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也許現在這樣是最好的,對他,對她都好。

驀地,他臉色一沉,雙眸似有寒風呼嘯。迅速拉好她的衣裳摟緊她,大掌一揮,門豁然敞開,一個身穿紫色綢衫的人影正以滑稽的姿勢跌進房中。

“你沒事可做了嗎?”巫先行瞪著一臉諂笑的奕柝,毫不客氣地質問。這家夥,不知偷看了多久,想到他的綃兒極有可能無意間被他揩了油,他就怒火高漲,他真是太大意了。

奕柝不在意地從容站起身,優雅的動作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偷窺被抓的狼狽,仿佛害他跌倒的那個人才是該被譴責的。

輕輕揮了揮手中的摺扇,他似笑非笑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什麼也沒看到。”同是男人,他當然知道巫先行眼中的怒意和殺氣是所為何事。

聞言,巫先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中的火氣卻逐漸退去。

奕柝訕訕一笑:“我隻是很好奇而已。”他早就想見見那位傳說中能讓巫先行喜怒形於色的神奇人物,無奈人家怎麼都不肯,所以他隻能自食其力自力更生地找上門來了,他就不信這次先行還能拒絕得了他,否則他纏也要纏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