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風耳邊還在回蕩著那個人的話:“等你有一天真的到了這裏,所有的謎底都會揭曉!”
心靈深處,一處黑暗的囚籠中。越風雙手抱腿,蜷縮在角落裏。他感受不到周遭的陰冷黑暗,卻一直受著心髒冰錐紮破的煎熬。
“好難受!好孤單!好害怕!”越風幽幽的聲音飄蕩在這裏的每一處,回聲不曾斷絕。
“……一切謎底都會揭曉!”耳邊突然想起這句話,越風睜開灰色的眼眸,淡淡問道:“是誰?誰再說話?”
“越風,醒來!”虛山之主的大喝聲,讓這囚籠都震了三震。
越風抬起頭來問道:“是誰?誰再說話!?”他站起來,四處尋找。
突然一道藍色閃電劃破虛無的黑暗,一道黃道仙光垂落下來罩住他,黑暗像是寒冰遇到烈火一樣消解,向四外蔓延消散。突入而來的光明刺痛了他的眼睛,越風擋住眼睛。
感受到仙光中至神至聖的氣息,越風也是醒悟了過來。自己不是在融合雷炎嗎?自己怎麼會死,就算是死,我也要破而後立,既然老天都不願讓我恢複,要斷我未來,那我就用雙手打出一片天地。
越風這樣想著,體內的血脈也是蠢蠢欲動,開始沸騰起來,越風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這就是我的血脈之力嗎?”越風不敢相信,可還不待他驚喜,那讓他寧願身形俱滅的也不願承受痛苦,又要將他推入深淵。
越風不斷吸氣死死堅持,守護住心神。突然他泥丸宮中懸浮的伏諸印,光芒乍現開始吸取在越風身體裏麵作祟的雷炎。
有了伏諸印的幫助,越風感覺輕鬆了不少,但是他現在所承受的痛楚,仍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他苦苦堅持,後槽牙也是被咬碎了。感覺到血氣上湧,越風就知道一定是雷炎起了作用,當下便默念仙問經,剛剛運行越風便體會到這部經書的強大,全身血氣一瞬間便被控製住,隨經絡而流轉,為他洗髓伐骨。
他現在四肢百骸,全身骨骼上的桎梏已經慢慢消解,實質化的血氣也是被氣化掉了。經脈暢通後,越風在心中舒暢的呻吟道:“哦,原來,經脈暢通是這麼爽的一件事啊。”
這倒是真應了當初隻道是尋常這話。
虛山之主等看著越風離地懸浮,盤坐虛空,口誦經文,至神至聖。擎蒼不禁感慨:“這下好了,不出意外幾年後,天地間又將出現一位強者!”
虛山之主倒是沒有說話,虛山上的那片混沌還沒有消失,好像那裏也有人查看這邊的情況。
越風運轉仙問經,配合伏諸印控製雷炎壓製並淨化體內的龐大血氣,慢慢為自己吸收所用。
這個過程竟然是經曆了七天七夜。這些天,虛山秘境夜如白晝,混沌籠罩之下顯得和仙境無二。虛山之主等也一直站在那裏,關注越風的一舉一動。
又過了七天,初晨升起,紫氣東來。虛山之主終於深呼了口氣道:“終於好了!”,擎蒼等也是鬆了口氣,終於結束了。
越風肉身已經不在散發金光,取而代之是一團清光將其包裹住,清光內斂,顯得越風的肉身晶瑩剔透,如璞玉一般。
擎蒼驚異道:“他之前也不過煉體五重的修為,就算是這麼久也不可能有這麼完美的肉身,他到底是什麼體質!?僅僅是覺醒時蛻變到這種地步。”
相比擎蒼的驚喜與羨慕,虛山之主卻是皺著眉頭。“真的是這樣嗎,你難道真的做出了選擇?”他沒有在看越風那邊,而是望著那片混沌天,心中一片複雜。
而此時的越風也是十分不易,這不易不是來自與雷炎的融合或是血脈的覺醒。而是當他血脈成功覺醒後,發覺自己出現在一片蒼茫虛空中。和之前不同的是,這片虛空沒有浩渺的混沌雲海,沒有任何元氣波動,有的隻是一種虛無的空蕩。
他四處張望,不明發生了什麼事。
“很意外嗎?自己到了這裏。”越風猛然回頭,一個白衣男子正衝著他微笑。
和感覺不到元氣波動一樣,越風也感覺不到這個男子的氣息。不過,這男子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歲數,長得倒是清秀,豐神俊逸,溫文爾雅,衣袂無風自動,如仙出塵,如此倒是有幾分李若塵的氣質,但卻更近人世,讓人一見就倍感親切。
越風盯著那人看了半天,總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見過他,而且還是近期,但是就是將心裏那些人翻了個遍,也是想不明白。
就在他還在糾結時,那白衣人望了眼上麵道:“時間來不及了,我需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越風一呆,顯然感覺那人說的太突然。雖然他也有很多不明白的事要問,比如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裏。但是他剛接觸到白衣人的眼睛,那是一雙清澈到極致的眼眸,幹淨無邪,卻表現的極為滄桑。
這或許也算是一種特有的氣質吧。
越風點點頭道:“你問吧,我聽著呢。”
白衣人也沒做作就問道:“修煉一路,其艱難能讓人萬載空悲,也可簡單到無上道果讓人唾手可得。天道無情,冥冥中總是有那麼一雙手*縱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