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青鳥之名並非隻是說說,而是它本來就是一體同心的三隻神獸,也可以說是分身。
而剛才青鳥確實是中了沉蛇的偷襲,但它何嚐不是將自己的一個分身留在外圍,等待鎖定沉蛇,給予致命一擊。隻是他們都沒想到,最後的結局竟然是兩敗俱傷。
分身收回,青鳥也是恢複了些神采,盡管它傷勢還是很重,但顯然那綠光的誘惑更是巨大。搖擺著自己虛弱到極點的軀體,青鳥隱沒於濃霧之中。
越風看不清發生了什麼,隻是沒過多久,就聽到青鳥傳來一聲淒鳴,傷慟之音,天地同悲。
越風也不禁落下淚來,他聽得出來,這叫聲中的傷悲、不甘與無奈。看來青鳥也是敗了。
“呼呼!”越風看向小島半空,青鳥正竭力撲打翅膀,往天空衝去,仿佛它要在自己生命之火熄滅之前,做最後一搏。
啼鳴九天,青鳥身浴神靈之火,衝撞上天,可惜隻是飛了幾下,青鳥的身形便是化成點點青光,消散於天地。
而越風看見,一枚格外閃亮的光點直墜入小島中。
至此,神獸之戰落幕。水澤之上的濃霧詭異地快速合上,封鎖住了這片區域。
眼前的場景鬥轉星移般變化著,越風一時間顯得有些慌亂,模糊的畫麵不斷更迭,一切都顯得那樣虛幻,也唯有他自己才算是真實的。
越風握緊手中的劍,神情有些緊張,這陣勢他好像也隻有在穿梭虛空時才見過。
“穿梭虛空!?”越風想到此,靈光乍現平靜下心神,運起明王虛無訣,觀察此地的變化。環境變化的愈來愈快,而越風的呼吸卻是越來越綿長,甚至和著一種奇妙的韻。
濃霧湧起,淹沒掉周圍的一切景及越風。而他也沒再表現出慌張迷惘。
不動如峰,是幻覺也好,現實也罷,我不沾一絲因果。天地元氣開始向他那邊積聚,越風身後散發陣陣光暈,一道虛影開始凝結。
隻不過剛剛有些輪廓,越風便是渾身顫抖,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滑落。越風眼前一黑便要摔倒,如潮水湧來的元氣也被一蕩,四散開來。沒有了元氣的支撐,越風身後的虛影也是慢慢消散。
越風體力嚴重透支,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半個時辰,才積攢些力氣,坐起來運轉仙問經吸納天地元氣。
絲絲縷縷的元氣灌注體內,越風內視氣海,元嬰明顯是瘦了一大圈,氣海也不複一片汪洋,現在頂多就是個小型湖。
越風歎息了聲:“衝動了!要知道代價這麼大,就不凝聚什麼不動明王了。”
就在剛剛,越風明悟出虛無訣第二境界,不動境。元神之力飛速增長,根據明王虛無訣的說法,修煉到不動境才算是這套法訣的入門,而修煉到不動境,越風才能真正地修習虛無訣最精髓的一念之法。
就是之前介紹的天地萬法、萬式、萬靈、萬念都集於物我一念上。等越風修煉到下個階段傾城境時,一念傾城便不再是妄言,而不單是他的元神之力會得到最大幅度的增長,這一念之法也將成為他的一件大殺器。
不過這都是後話,越風現在隻是堪堪入門,還到不了那麼強的地步。休息了兩個時辰,越風也才恢複大半,不過已無大礙。周身的仙光隱入虛空,越風站了起來。
活動了下手腳,越風搔著頭自嘲一笑。他向小島的方向望去,想看看青鳥或是沉蛇還有沒有幸存的。不過,當他抬眼望去時,發現水澤之上的霧氣竟然消失了。
雖然是消失了,但取而代之的卻是陰森死氣。越風眉頭緊縮,怎麼回事,那麼大的霧沒道理說消散就消散,還有這麼多的凶煞之氣是從哪冒出來的。
越風跑到岸邊,展開神識搜索沉蛇和青鳥的蹤跡,以他現在的元神力量也不過是掃過了幾百裏而已。根本就到不了兩神獸戰鬥過的地方,而且這水澤也太過詭秘,能夠吸收神識,要不是仙問經和明王虛無訣足夠強大,以越風現今實力過百裏都是個問題。
望見起初如仙境的小島,現在如森羅鬼蜮一般,越風喃喃道:“難道真的是在做夢,還是……”
在越風身至碎影流光中時,他便懷疑之前看到的一切,不過是幾千萬年前的景象。可能是因為神獸都太過強大,所以天道將這場戰鬥摹刻了下來。
也正是借著千萬年光景的滄海桑田,越風才從入微境突破到不動境。可現在假設成真,卻是越風始料未及。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想,那這片水澤的凶煞之氣應該就是當年太古神獸遺骸凝聚無盡歲月積累成的。
“那,那個小島的寶貝……”越風將目光鎖定到小島上,之前已經放棄的尋寶念頭再一次冒了出來。
越風道也灑脫,沒有再猶豫什麼,縱身一跳,騰空而去。淩空水澤上,越風身體向下一頓。不過好在他反應夠快,運轉玄力,生生拔高三丈。
看了眼碧綠色的水澤,越風心悸不已,他沒有想到這水澤上空竟是有著這麼強大的禁製,凡是渡空者都要承受十倍的重力,而且無法得到元氣補充,這並非是認為設下的,而是純粹的自然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