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尊妖皇麵無血色,或是說血已經快流幹了。越風還是站在青鳥背上手持仙劍,表情淡漠,無視他們的存在。
經此一役,秘境損毀過半,靈氣消散急劇,各處秘地崩塌。越風沒有再動手的意思,但他也沒有離開。遺世獨立,領略著萬世孤寂,寂寞如雪,蒼了青絲,斷了紅顏,那種落寞無人能言,隻可默默忍受承擔。
秘境結界坍塌,虛空裂洞出現散發毀滅的氣機。
“大人您回來了!”這時候,虛空扭曲兩道身影從裏麵走出,站在四妖皇之前的地方,靠前的老者神色激動,臉色潮紅,熱淚盈眶。越風依舊淡漠,不為所動。
但已經被打落在地的四尊妖皇卻是呆住了,怎麼回事?絕代妖皇木蒼大人竟對一個元嬰境人族修士低頭哈腰,還這般姿態。而木蒼身後的中年人一言不發,神情恭敬,不敢褻瀆帝威。
秘境崩塌的愈發嚴重,估計再有幾息時間便會毀去,消散於天地間。越風不在乎,木蒼不在乎,那個中年妖皇也不在乎,但無數生靈生活的地方卻因一人而毀滅殆盡,這些越風不願看到。
但他卻也無可奈何,現在的他可以說並不是他,突破帝心後,仙問帝經中顯現出一道秘法,越風於潛意識中修成。
那術名曰‘帝臨’,絕不是現在越風能夠催動的,冥冥中有人推動著一切幫住越風完成,而召喚出一個奇特的怪物。
可越風有種感覺,現在的他和自己似曾相識,仿佛自己的前世便是這樣的人。
秘境仍在毀滅,越風收起帝無,雙手結成一個印式。秘境中心深淵中一道翠綠光芒閃耀。
碧霄出世,天地一片蒼茫。秘境之外是空間亂流擾亂了天機,外界不知,可卻令秘境中的數位妖皇瞪出了雙眼,掉了一地下巴。碧波蕩漾,化天為海,虛空生蓮,搖曳如仙。
“這是‘仙器’”水犀妖皇吞了口血沫喃喃道。
越風不管仙器現世,手中印訣釋放一圈圈波動,沒入虛空令時光倒轉,回到最初。
山石倒回,湖水再生,虛空雷暴被抹平,綠芒也沒閑著,衝向破損嚴重的結界上開始修複。
越風漠然做著一切,不僅是倒轉時空,同時還在創造新生。
幾個時辰後,秘境修複完畢,晶壁極為牢固,煥然一新。秘境中古木狼林,山石奇異,飛湍瀑流,魚翔淺底,靈獸奔走,珍禽飛舞,藥王遁地,靈草生香。
橫貫不知盡頭的上古秘境就這樣被修複,挽回於劫難中,令人不敢置信,就算仙人也不能有這番手段,但越風卻做到了。現在的他就算是斬仙也非空談,以道歸之術改天換地,從原點再造,在最初創生。怕是隻有六界至強者才能做到這一步。
從始至終,木蒼都是恭敬地垂頭束手站在一旁,像是發生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畢竟墜仙境本身就是一個人為的秘境。消耗掉最後的力量,越風身上的氣息逐漸減弱,最後停留在元嬰後期,而那令大道震顫的威勢也消失無蹤,天地複歸自然平淡。
越風再次閉上雙眼,將那一麵沉睡。晶壁係像一整塊無瑕天玉蓋住蒼穹,結界恢複了起初的強大。青翠碧光從晶壁外飛回,它飛繞在越風身邊,發出輕顫像是在傳達著什麼。越風不動如尊,碧光就一圈圈纏繞,不停地傾訴。
片刻之後,越風睜開雙眼,不複霸氣無雙,君臨天下的氣勢,多了一份恬適淡然,自在寫意。他看向停留在眼前的綠光,柔光的碧芒渲染了整個空間,但越風卻看清那團綠光實則是把青銅尺,碧光晶瑩仙輝流轉,讓它比仙晶神玉都要完美精致。尺上脈絡清晰如同無數大道鎖鏈。似在加持也像是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