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被這對老小弄得稀裏糊塗,不知他們在說什麼。又是幾句寒暄,老者讓中年大漢給四個人安排住所。
昨天累了一晚,越風仰頭倒在床上痛快地伸著懶腰。剛躺下,房門就被打開,然後嶽雨芙拽著苟道仁的後領將他拖了進來,趙靈璧負責關門,並且布上一層封禁。
剛坐下,苟道仁就抱怨道:“剛才我都憋了半天了,好不容易能休息了,師姐你們就饒了我吧。”嶽雨芙直接剝奪了他的言語權,轉頭看向一樣懶洋洋倒在床上的越風道:“師弟,今天你和老村長到底在說什麼啊?”
長壽村的老村長就是和越風打趣的老者,他身後的中年大漢是現任的村長楊鐵牛,那個少年是他的兒子楊子雄。
越風來了個鯉魚打挺,靠在床邊衝三人嘿嘿一笑道:“天機不可泄露。”嶽雨芙和苟道仁撇嘴,隻有趙靈璧掩嘴偷笑。
“師弟,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原本打算是要暗中調查的,但現在我們公開露麵有些不好辦啊。”嶽雨芙擔心道。
越風成竹在胸說道:“我們什麼都不用做,長壽村的事情確實有點問題,我們來了這麼久也沒有感受到妖氣,明顯與任務不符,為今之計隻有耐心等待。”
三人點頭,對於越風的決定他們雖然感覺有些草率,但也是給予了極大的支持。又聊了一陣,越風送三人離開,趙靈璧臨走時嘴唇微動,傳音入密到越風耳中,而後衝他翩然一笑,甚是動人。
越風站在門口愣了一下,然後苦笑低語道:“師姐就是師姐,什麼都瞞不過她。”說罷便關上了房門。
在另一間茅草屋中,楊中天端坐首位,其子楊鐵牛還有孫子楊子雄坐在下手。老者雙眼微閉,手疊放木杖上。
“那四個人都安置妥當了?”楊中天嗓音略顯嘶啞地問道。
楊鐵牛重哼了聲,甕裏甕氣地說道:“他們都安置妥當了。隻不過,爹,三個修道者突然找到長壽村莫不是因為那件事,方才那姓越的小子好像話裏有話,莫不是知道了什麼?”
楊子雄在一旁安靜聆聽,不敢插嘴。楊中天卻還是神態和藹解釋道:“那小娃娃確實不凡,僅憑一些蛛絲馬跡就猜到一二,是個厲害人物。”
楊鐵牛沒想到他爹會對那外來小子這麼高評價,心中有些奇怪。嘴上不服道:“爹,他敢大張旗鼓地來,無非是他長輩已經給過他長壽村的情報而已,算不得什麼厲害?”
楊中天神色不變,侃侃而談道:“情報自然會有,不然也不會找到這裏。但我說的厲害是昨晚人家翻了一遍村子,你們居然還不知道。”
聽完老人說完,楊鐵牛父子臉色大變,驚異之色甚重。
楊中天歎了口氣,“並非說這小子的手段有多高明,令我意外的是當他察覺到什麼時,立刻給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之前的交鋒竟也是他占了上風。”
越風躺在床上,雙手枕著頭,回味著趙靈璧走前說的話:“師弟晚上再有行動,記得叫上我。”
昨晚越風留下一個分身,先到了長壽村打探情況。初入村子時,越風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樣,於是他搜查全村,終於找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那就是這裏實在是太靜了。
如果是普通農家,就算是夜半沉眠也會有呼吸聲,以越風的入微的神識力量能很明顯地感覺到村中每個人睡時的呼吸聲很低,而且心跳很弱。不隻是人,就連豬狗牛羊這樣的家畜也是這樣。
越風沒有詳查究竟就退了回來,因為他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一雙眼眸正躲在黑夜之後盯著自己。
越風現在雖說隻有元嬰後期,但神識力量堪比分神中期強者,肉身力量更是力抗靈器不在話下。可靈覺準確的他還是選擇退讓,以免打蛇順棍上。
既然已經打草驚蛇,越風索性就來了個堂而皇之,直搗黃龍。第二天清早就帶著師姐師兄來到長壽村,和這裏的村長等人見了麵,果然盡管對方有心掩飾,可還是被越風發現。昨晚那雙眼睛的主人就是麵前這位慈眉善目的老村長。
而知道自己暴露,老者也不甘受製於人,所以才會說越風是年少有為,意為他潛入村子,收取情報。
但越風更相信,能把自己行蹤捕捉到,若隻是個山間野夫,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自己看不破老者的偽裝隻能說明他的修為遠不是自己所能觸及的高度。但很明顯楊子雄還不至於到達那種高度,越風有心試探,從他的眼神中便知道這個村長之子是個未修真者。
老人慨然而歎:“我族隱於山間萬餘年,未曾出世卻常被外人惦記,這次發生這樣的事看來也是天意。”
楊子雄有些茫然不知道祖父在說什麼,看到自己父親默然,變更是奇怪。
“也罷,今夜便試試那幾人如何,若是可以托付,也算我族之幸。子雄今夜你到我屋裏來一下。”楊中天說完,就起身回到裏屋。
夜半,楊子雄來到老者的房間。楊中天神色嚴肅,盤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