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峰大比過去的七天後,由於越風的失蹤,劍仙眾風雨飄搖,荒部以切磋的名義,挑戰其餘部眾,本以為兵多將廣,資質妖孽者也是輩出,但對方隻出動三個人就將他們秒殺七八,最後有妖孽出手也被李溯流擋了回去。
劍仙眾的動亂,劍仙、刑殿甚至太上長老院都沒有幹預,隻是任其發展。而另一麵,劍仙派也是風雨欲來,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武玄峰一處崖邊白袍男子迎風而立,冷酷外形下難掩心底的憂思。
“師兄你在想什麼?”一名青袍少年出現在方空盡身後,挺拔英姿卻帶有幾分稚氣,白皙的臉龐讓女子都嫉妒。方空盡沒有回頭,而是淡淡回道:“這天,要變啊。”
少年也是望著天,許久後沉吟道:“有些是我們避免不了的。”
浮空輕揚島,碧湖畔盧雲天正進行吐納修煉,而雲氣繚繞,頭頂隱約有三花聚頂。遠處厲劍行和孫雨柔望著那模糊的身影。厲劍行歎道:“五師兄天資卓著,又被應征到龍盤劍侍,以後成就定然不凡。”最後兩人便不再言語,靜待那未知的未來。
孫雨柔盈盈一笑,碧水波瀾倒映著楊柳細腰說道:“五師兄是天縱之姿,師弟又何必妄自菲薄,誰不知道你才年僅十七歲便是地元巔峰,遲早也會進入龍盤劍侍的。”
厲劍行露出向往之色,而後喃喃道:“如果真可以選擇,我倒希望去劍仙眾那等地方試煉自己。”不過這句話自然不會讓師姐聽到,劍仙眾在本派也是戴著神秘的麵紗,任何人不得隨意打探,一旦犯禁就是人間蒸發般結果,沒有人可以改變。
問月島,沈亦奇坐在煙雨樓的回廊,雙眼低垂看著水中遊魚。唐然從回廊盡頭走過來,看見她魂不守舍,搖頭無奈喚道:“師妹,師妹……”
召喚數聲,沈亦奇才回過神來。若是越風見到她,定然會很是驚訝,僅僅一年的修煉,沈亦奇的修為已經是地元巔峰,這種坐火箭的速度堪比妖孽。
唐然見她這樣,心中也是有些心疼。但沒有辦法,從玄兮島修行歸來她就是這樣,之前練千雪師妹在的時候還好說,自從師妹突然不辭而別,沈亦奇比以前更加寂寞了,而那寂寞蕭瑟中還帶著絲絲牽掛。
“師兄你找我做什麼?”沈亦奇躲閃唐然那憐惜的眼神,輕聲問道。
唐然坐在闌幹另一邊臉色有些嚴肅地對她說道:“師妹,島主還有我師尊他們已經去主山一個月了,可有消息傳來?”提起師傅,沈亦奇黛眉微蹙緩緩搖頭。唐然也猜到是這樣的結果,低頭歎了聲,然後說道:“劍峰大比因為島主不在,精銳弟子不敢出動,其他浮空島也是這樣,莫不是門派真有什麼事要發生?”
沈亦奇站起身來,望著驚飛的鷗鳥久久後才說道:“師尊及眾位長老為我們守護著這片淨土,我們也要努力,為了門派,也是為了我們自己。”
她雖未明說,意思卻再明白不過。之後的劍仙派將會有大事發生,至於是什麼事,她也沒有從師尊那裏聽說。
唐然聽到沈亦奇的忠告,神色愈加凝重,最後兩人又閑聊幾句,他就匆匆離開。
唐然離去後,沈亦奇又將視線轉到水中,嘴角扯動不知在說什麼。
與此同時,越風被困暗牢中,憑借好不容易與道影輪的一絲聯係,勾動著天地元氣運轉仙問帝經,他已經不再修煉人間界的功法,所以即便他不反抗,封禁的道則之力對他的束縛也會漸漸漸弱,甚至消失。
可越風沒那麼多時間等待,道影輪的品階和帝無劍一樣無法界定,但從它的來曆上來看定不會是凡品,隨著自己修為不斷精進,他也不止一次地煉化它,可還是無法完全掌握。
從此越風就將它留在氣海上溫養,作為護命法寶。而此時,他也正是通過控製道影輪來壓製封鎖氣海的那件寶物,珠玉太極散發出精純真氣流入四肢百骸,加速恢複著自身力量。
就在他爭分奪秒恢複實力的時候,囚牢外突然出來悠揚琴音。琴音如畫,他深處暗牢不見天日,但仍是想象到了那幅畫麵。
明月映寒江,月光傾瀉千裏,水光瀲瀲。一葉扁舟橫江遊蕩,船頭有豆蔻少女赤腳戲水,船尾老漁夫怡然自樂偶爾搖動木槳三兩下,桂棹蘭槳擊水空明,而那滴水般動聽的琴音就是從烏篷中傳來,渺渺餘音回蕩萬裏。
越風不知覺聽琴音入了迷,體內真氣也因為琴音中透出的那份自在運轉更快。
困在這裏幾天,越風早已知道這囚牢外根本就是封禁,天窗外更本沒有晝夜變化,連氣息徹底隔絕,這琴音是怎麼回事。琴聲足足彈奏了一個時辰方才停下。細細體味琴音中的意境,越風原本鬱結的心緒居然如冰雪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