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葉府風平浪靜。易穀濤、孟霍兩人似乎忘記了拄杖獨行的存在,對其不管不問。唯一讓他倆介懷的是,葉家小姐天天都往客居跑,隻不過拄杖獨行似乎正在閉關很少見她。
使得葉飛靈每次興衝衝來,最後又垂頭離去。
“老易我們真的不管嗎?我看小姐對那小子好像有意思啊。”孟霍和易穀濤坐在園中乘涼,可神識卻是將拄杖獨行的小院重重包圍。自從易穀濤和拄杖獨行談完後,這家夥就讓偃旗息鼓,不與那小子進行衝突。
聽著孟霍的埋怨,易穀濤沉默不語,要知道他也是*不得已。那個小子雖然沒看出修為深淺,可站在他麵前,卻總有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他乃靈歸巔峰的強者,隻有麵對天合境的大能才會有這樣的心態。
就是這麼一個古怪少年讓他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怕投鼠忌器。那夜從他的回答中不難看出,他不會在這裏多留,與其*迫倒不如放任不管,隻要對小姐沒有危害就好。
混沌卷軸出世引起的風波貌似也漸漸平息,那晚幸存下來的人都不願再提起此事。
三武門中,陸正陽端坐在門主之位,臉色還有些慘白,一半是那晚留下的暗傷,一半卻是來自桌上的拜帖。
這張拜帖是今早插在宗門外的石獅子上的,被外事弟子發現後,急忙稟告了副門主。副門主慕容南闞看過拜帖的內容後,臉色大變,忙請出閉關療傷的門主決斷。
將軍府之變後,陸正陽僥幸逃生,丹田氣海卻是被勁氣重傷。回到宗門後他便宣布閉關,隻是沒想到剛修整沒兩天,就被副門主求見。本來心思不悅的他看到拜帖後,一口淤血吐出,臉色猙獰如鬼。
拜帖的內容很簡單,隻有寥寥幾字。
“三日後,柳某將登臨拜訪貴派,共商大業。”
陸正陽和門主長老正臉色難看地瞪著那張拜帖,氣氛壓抑無比。誰都知道柳揚白是千刀盟的執事長老,這次前來定是黃鼠狼給母雞拜年—沒安好心。
千刀盟是南域東南方的霸主勢力,統合了東南諸多門派。門中強者無數,天合境大能也有數位,甚至相傳有渡劫境坐鎮。千刀盟行事向來霸道,講究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對大勢力排擠打壓,對小勢力直接就是強行吞並。
“誰能告訴我?千刀盟這張到底是拜帖還是戰帖?”陸正陽咬牙切齒,桌上的拜帖被撚為飛灰。在座一陣緘默,他們都知道門主並不需要答案。
千刀盟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送來拜帖無異於在向三武門示威。
曾經也有千刀盟的使者來到三武門,要求他們歸順。可陸正陽知道與其說是歸順,莫不如說是被千刀盟吞的骨頭的不剩。後人不肖,祖師留下的基業隻剩下這點,萬不可在這斷了傳承。
當時拒絕的時候,那名使者便放下狠話。隻是三武門也頗有人脈,與東南部另一個巨擘—丹霞派有些舊故。加之自己地元境實力坐鎮,最後隻好作罷。
沉默許久後,座下一位長老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桌上罵道:“定是裂拳宗那幫狗養的通風報信,早就聽說孫庸搭上了千刀盟的線,看來這次是是想拿我們求榮了。”
陸正陽皺眉,其實他心中也有了猜測。將軍府中王玉昆見勢不妙先跑了,後來幸存的也不過二三人,且都是受了重傷。再想到王玉昆與孫庸的關係。
事情的發展就在他眼前閃過。
王玉昆回去後,聽說自己也死裏逃生,料想自己應該重傷未愈,三武門實力空虛,便讓裂拳宗聯係千刀盟趁機拔去這根眼中釘。
陸正陽幽幽一歎心道:“難道我門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真相不難猜測,沒多久眾長老就都知道了。屋內氣氛愈發的沉重,有幾名長老欲言又止,被陸正陽淩厲的目光*了回去。
坐在他旁邊的長老開口道:“要不向丹霞派求助吧。”
千刀盟雖然勢力龐大,可丹霞派卻是絲毫不怵。不僅是雙方實力相差無幾,更因為丹霞派本是南域藥穀的下派,平日為藥穀收集藥材等煉丹所需資源,有時也會將資質好的弟子送到藥穀修行。
千刀盟雖然也有超級勢力的影子,但也不敢明目張膽在丹霞派麵前造次。
陸正陽皺眉思量,最後頹敗地搖頭說道:“行不通的,且不提三天的時間丹霞派根本趕不過來。就是來了,也不會派出精英。這次千刀盟定是準備充分,定不會給我們機會。再說祖師的那點情麵這些年也快用完了,這回丹霞派未必會出手。”
商議陷入僵局,無奈之下陸正陽隻好先讓其它長老回去。
“長老,這次的事情怕是無法善了了。”陸正陽喟然長歎,目光深遠。三武門的大長老同樣是地元巔峰的修為,他算得上兩朝元老,對宗門傾其所有,三武門風雨飄搖這麼多年也都不曾離去。
正因如此,陸正陽也是對他推心置腹。
大長老須發全白,老態龍鍾,哪怕他是地元巔峰的修為,也是散發出沉沉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