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服部平次低頭深思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深吸一口氣，說：“越水，如果我現在開始一段新的戀情，會不會很突兀？”
“突兀？”越水有些不明所以。
“我是說，在和葉的事情以後。”
“那你覺得遠山小姐會希望你就這麼孤單一輩子嗎？”
平次低下頭，和葉會希望自己幸福，在她閉上眼睛之前最後的那幾句話就是她對平次最後的希望。在沒有她的日子裏，還能繼續快樂，幸福。可是，那麼多年的相依相伴，每每轉身，總是感覺身邊會有那麼一個身影。
他一直沒有說，之所以不願意再參加劍道比賽，並不是因為什麼承諾，隻是他受不了每次贏了以後抬起頭卻再也看不到那個歡呼雀躍的身影。
“服部君。”
“嗯？”
越水小心地開口，“你已經有了心儀的人了嗎？”也許隻有她自己知道，現在有多麼的緊張。
“其實，我也不知道，隻是會在乎她過得好不好，不希望她受到一點的委屈和傷害。”平次抓抓頭，對於感情其實他有時也挺白癡的呢。
“那個人是哀吧？”聞言平次詫異地抬頭。
越水勉強露出個笑，意思是，好歹我也是個偵探啊。
“嗬，被你發現了。其實連我自己也不清楚呢。我跟灰原的交集還是從和葉的死開始的。一開始，我因為和葉的心髒而牽掛著灰原，希望她可以平安，健康。後來，在倫敦接觸得多了，她鼓勵我回日本，讓我振作，重新找回劍道比賽和我心愛的推理，讓我感覺到一種很不一樣的溫暖和安心。”
平次喝了口咖啡，繼續絮絮地說著。
“灰原和工藤之間的事情，其實我知道得比你早，那時候她昏迷不醒，工藤的焦急就讓我有種不尋常的感覺了，隻是當時也沒有多想。可是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連我都已經放下了和葉，灰原卻依然沒能忘記工藤。”聲音中有些微的慚愧和懊惱。
“你並不是放下了遠山小姐，你隻是一直把她放在心裏。你的心裏一直會有那麼一個位置，但是這不妨礙你往後的愛情和婚姻。”越水說。
平次感激地笑笑，說：“但是昨天，當我得知灰原不開心，而且是因為工藤，我心裏很不好受。我希望她幸福，我想要給她幸福。”
越水有些愣了，給她幸福嗎？這樣，算是一種諾言了吧？她想說的是，現在灰原的身邊有白馬探，可是，灰原對白馬的態度，平次一定跟她一樣了然於心。
他們，隻是兩個寂寞的人。這是灰原對她和白馬的關係作出的答複。
“你、打算要告訴灰原嗎？”平次遙遙頭，“這隻會讓她困擾。”更何況，這樣懵懵懂懂的感情，他是真的沒有什麼把握……這一輩子，好像都沒有好好地戀愛過呢。
越水點點頭，沒有發現麵前的蛋糕已經被戳成了一堆泥。
“越水，謝謝你。”離開咖啡館的時候，平次突然說。
“嗯？”越水下意識的回頭。
“謝謝願意聽我說這些。”平次的笑容有些憨厚，但是很窩心。
“誰讓我們是朋友呢。”越水笑了笑，垂下了頭。
不知不覺都入夏了，外麵的知了也開始發出讓人煩躁的呐喊。越水抬頭看著天上，每個人都在努力，是不是自己太遲鈍了呢？你有你想要保護的人，其實，我也想保護你呢。
晚上，小蘭親自下廚煮了晚餐。毛利家三口加上新一圍了一桌子。新一最近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尤其是今天晚上，悶著頭一聲不吭，貌似很認真在吃飯，但實際上他連菜都不記得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