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心在用早飯時,墨香就咋咋呼呼的跑來,大聲嚷嚷著“不好了”。細問之下,才知道是兜兜不見了。尚可心讓王府的下人將七王府角角落落都翻了個遍,最後的出結論——兜兜真的不見了。
墨香在那兒一個勁兒的說“兜兜被人偷走了”。尚可心卻不以為然,誰會冒著殺頭的大罪跑到王府偷隻毛兒還沒張全的猴子,再說就算王府遭了賊,隨便拿點什麼東西不比一隻猴子值錢啊。所以比起兜兜被偷的猜測,尚可心更相信是那隻猴子不堪無良主人的虐待離家出走了。
雖然尚可心有些不舍兜兜,但畢竟是隻寵物,不至於到悲痛欲絕的地步。她現在隻擔心東臨澈會不會因此難過。她看向打算趁她不注意,偷偷將牛奶倒掉的東臨澈,疑惑的問:“兜兜丟了,你不傷心?”
東臨澈見自己的“惡行”被發現,立馬將盛有牛奶的杯子端端正正的放在桌子上,撅著小嘴,傷心地說:“澈兒很傷心,所以澈兒不喝牛奶了。還要娘子抱抱,安慰安慰澈兒。”
尚可心拿起杯子又塞他手裏,挑眉道:“傷不傷心跟喝牛奶有什麼關係。而且,牛奶有治療壞心情的功效,你也不用抱抱了,再多喝一杯牛奶吧。”
墨香表麵上一副同情他的樣子,動作卻因為幸災樂禍而格外迅速,很快的又給他端上了一杯牛奶。
尚可心看著東臨澈望著牛奶苦哈哈的樣,心裏倒是放心不少,看來,兜兜丟失一事並未給某人什麼打擊呀。另一方麵卻又為兜兜的遇主不淑而感到悲哀。
吃晚飯,尚可心對東臨澈連哄帶騙,最後又簽了n多不平等條約後,她才獲得獨自出門的權利。尚可心到書房選了三把折扇,兩把別到腰裏,一把握在手中。
她今天穿了東臨澈早年的一件白底罩墨紗的衣衫,頭頂簪了一個大理石白的玉冠,一條半指寬的緞帶將劉海箍起。折扇“刷拉”已展開,嘴角往一側一勾,要多風流有多風流,要多邪氣有多邪氣。
在王府裏還好說,那些個丫鬟們隻敢拿眼神瞧瞧,這一到了街上,那些人不知她的身份,行為也膽大,不少人跟著她在後麵看,甚至有些大膽的女子還往她身上扔手絹。尚可心麵上一副毫不在意風輕雲淡,神色自如的瀟灑樣。心裏卻蹭蹭的上竄著虛榮心,哎呀,咱也能當一回偽潘安,雖然還沒有“擲果盈車”的效果,但把那些香帕撿起來,京中的夫人小姐就再也沒人比過她了不是。
沒有東臨澈在旁邊拖著,不到一個小時尚可心就來到了唐漣漣所在的青樓——弄影樓。
尚可心對那些跟了他一路的仰慕者們回頭擺手致敬:“同誌們,辛苦了——”就在這時,一塊手帕還巧不巧的“啪”的落到了她的臉上。全場寂靜,眾人以為她會為這突來的糗態,要嘛大發脾氣來掩蓋,要麼夾尾巴逃進弄影樓。
他們想錯了,這些都不是尚可心這種斯文善良有修養的人做的。隻見她微微一笑,捏起帕子,湊近鼻端,閉著眼睛深情的一吸,一副陶醉的樣子。然後又十分紳士的將它還給還給了帕子的主人,尚可心微微一彎腰讚美道:“美麗的姑娘,您的香帕就像它的主人一樣,清新美麗又活潑,很香。”
尚可心的話一落,好多女子都發出崇拜的尖叫聲,被她讚美的女子更是用帕子一捂臉害羞的跑了。尚可心邪邪的一笑,便搖著扇子悠哉悠哉的進了弄影樓。
二樓的臨窗口,唐漣漣的房間,東臨無過,景雲和唐漣漣三人正好看到了下麵的那一幕。
唐漣漣掩唇一笑:“尚公子每次都能給人意外的感覺。”
東臨無過的眸光閃了閃:“唐姑娘似乎與此人的關係不錯。”東臨無過一向沒多少溫度的聲音裏難得的多了幾絲溫柔,要說這溫柔似乎也與男女之情掛不上鉤,跟確切的說是一種尊敬。
唐漣漣風情萬種的一笑,簡單的答道:“尚公子,人很好。”
景雲皺著眉頭,似是非常困惑:“王爺,您說,她到底是男是女?”
東臨無過抿了一口茶,看向唐漣漣,問道:“依唐姑娘看呢。”
唐漣漣聞言掩唇一笑:“漣漣雖不知景侍衛為何會有如此猜疑,但依漣漣看來。尚公子絕不可能是女子。”唐漣漣起身在牆上掛著的三副畫前走了一圈,又接著道,“先不說尚公子的才華見識是否是一個女子可以企及的,單是那份坦蕩和從容和風流又專情的本性也不是一個女子會有的。倘若……他真是女子,那將會比一個男子更值得敬佩。”
東臨無過看了眼牆上的畫,眼睛裏有什麼一閃而過,卻沒有開口。
景雲點點頭道:“屬下也覺得他更偏向男子。看他的身形較之普通女子高挑,卻比普通男子矮幾分。他的五官清秀,較之男子柔美,較之女子英朗。這人步伐較之男子輕盈,較之習武之人輕浮,較之女子卻又多了幾分放肆,更重要的是她步伐隨意中又多了幾分規矩,站立時腳尖往兩邊叉開,應是在軍隊中受過訓練。他的呼吸較之內力護體之人粗短,較之普通男子又細長,又不似女子那麼拘束。再加上語言舉止輕佻放肆,根本就不像女人,就算是男人也是個好色風流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