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心話一出,眾女眷立馬變得鴉雀無聲。
尚可心前麵說的幾句話是在無意中聽唐漣漣講過一個關於東臨賢妻表率的所為,就跟中國古代的那個“舉案齊眉”的典故差不多。表率歸表率,這樣近乎苛刻的要求基本上沒有女子真正去做,但此時尚可心的話一出口,那些個愛虛榮的女人們誰也不願意在這樣的情形下第一個開口。
皇上一時有些結舌:“那你也不能任老七胡鬧,你看看他這些行為……成何體統!七王爺與常人不同,怎麼能以常人立下的規矩來待他。”
東臨澈正打算去摘尚可心頭上的簪子,一轉頭突然對上了東臨灝正的指責,知道自己又惹禍了,委屈的癟了癟嘴,可憐兮兮的低下腦袋,不知所措的摳著自己的手指。
尚可心看了他一眼,也是重歎了一口氣後搖搖頭,無奈的說:“父皇您也看到了,我們王爺這樣,要讓他一直規規矩矩的一點錯也不犯,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您雖說不能以常規管製他,但中途哪怕出了一點小狀況,也定會有人向父皇進言求父皇以常規處置我們的。所以……臣妾也隻好自己先約束好自己,哪怕有人吹毛求疵,死盯著臣妾不放,臣妾也定不會讓他抓到一點的錯處,至於王爺……臣妾也是無能為力了,隻盼父皇屆時仁慈處置,莫要讓臣妾年紀輕輕就守了寡臣妾就心滿意足了。”
眾人聽出尚可心話中的意思了,若是如上七王爺出了什麼狀況,為這次祭祀添了什麼亂,別連累她就行了,反正她規規矩矩的不讓別人抓到一點的錯處。
皇上冷哼一聲:“朕還以為你都是了呢,你看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有人吹毛求疵,死盯著你不放’說得好像有人故意與你過不去似的。”
話弊,皇上見尚可心與東臨澈一樣低著頭一聲不吭,似是默認了他的話。便也重歎一口氣道:“罷了,朕也聽明白你的意思了,隻要你與王爺別犯太大的忌諱,朕不會與你倆計較的。現在收起你那一番‘夫不言妻不語’的作態吧,好好看管著老七別讓他鬧出大亂子。”
尚可欣麵上一喜:“謝父皇”,戳戳東臨澈,“還不快謝父皇。”
東臨澈抬起頭,眼裏有些茫然,似是並不知道尚可心讓他謝皇上什麼,但是他娘子讓他謝她還是得謝的,於是他緊隨著尚可心民無表情的道了句“謝父皇”。
“父皇真是英明神武,寬厚仁慈,福澤綿延,恩澤萬世的好君王。”尚可心一高興好話便也脫口而出。
東臨澈撓了撓頭,覺得他娘子說得太快,跟不大上,於是隻含糊的說了幾個字:“父皇……神武……綿延……好君王。”
皇上見次搖搖頭,哭笑不得的指著尚可心說:“上次說你沒臉沒皮,實在是小瞧你了。你說你怎麼就偏生了女兒身呢,你若是男子,朕就把你扔去戰場,就你那一點虧也不吃,算計人時的小心機,絕對能混個小‘戰神’回來。”
尚可心裝傻的一笑:“臣妾是女子,難免小心眼兒了點,是皇上寬宏大量不計較罷了。”
握了握手心,一把的冷汗。這摸虎王的屁股,玩兒的不是一般的心跳。不過有了皇上的那句保證就相當於得到了一個口頭上的免死金牌,她的心倒也踏實了不少。這幾日心裏一直不安,今日更甚,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所以她冒死也要為東臨澈求得這張金牌!
皇上這番話聽上去即貶又褒,實際上是對尚可心一種很高的評價和讚譽。這讓那些個與尚可心關係並不和睦的女人們,心中甚是不平,尤其是對尚可心埋著深深怨恨的尚流音。
尚流音剛剛想算計尚可心沒成反被尚可心將了一軍,心裏正憋悶,這一聽著皇上對她讚譽高到都到惋惜的地步更是覺得心裏長了一把刀,刺得生疼。為什麼世界這麼不公,尚可心做了這麼多孽,上天卻還是如此眷顧他,尚青雲愛她,皇後寵她,皇上縱容她,丈夫一心一意的對她。為什麼她算嫁個傻子都能過得比她幸福?!仇恨滋長了不甘,不甘又壯大了仇恨。就像尚流音自己說的一樣,現在的她隻是一具包裹著仇恨的皮囊,報仇已經完全迷惑了她的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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