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女施主果然是慧根之人。老衲認輸了。”老和尚有些失落更多的卻是釋懷。
尚可心捏了捏盤的有些發麻的腿,站起來,雙手合十,彎腰對老和尚誠懇地說:“大師,論禪不過是各自將自己的觀念說出來與大家一起分享而已。這不是辯論賽,沒有必要非得分出個輸贏來。就算有的人說的比較有信服力那也不代表他說的就對別人說的就錯。同一個觀點讓不同的人來說可能造成的結果不一樣,不同的觀點讓同一個人來說有可能會產生樣的結果,這也與口才有關的。大師是出家人更不應該將勝負看得如此之重,亦知道勝是空,敗亦是空。大師將自己的想法說與他人聽就好,何必非得讓他人同意自己的想法。也許這是大師對佛法的一種執著。但是,執著便是追求,追求便是有了自己想要的,隻有你有了想要的,無論那是什麼都是一種‘貪’念。大師,您犯戒了!”
開始的時候,眾人還以為尚可心是在慰勸不悟,可聽到最後,竟又成了一種變相的指責。
“阿彌陀佛……貧僧確實誤入岐念,多謝女施主指明,貧僧才能及時醒悟。”
尚可心淡淡的道:“大師不用客氣,既然大師認輸,那麼論禪會也就結束了,臣妾也該帶七王爺回去了。秋雨冷如刀,王爺還跪在雨水中,再過個一時半會兒的腿也就該廢了。”
說完,淡漠著一張臉給眾人行完禮後便自行離去了。
她哪是什麼好心的,不過是報複東臨澈被皇上處罰這老和尚卻沒說一句好話。出家人慈悲為懷,這人如斯冷漠,一心隻想著鑽研佛法,不就希望早日得道仙登極樂嗎。所以她就故意扭曲他的觀念,說些似是而非,真正做起來又相互矛盾的話,夠他去糾結一陣子。
皇上哼了一聲。這丫頭真是越來越大膽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給他使臉色!
東臨無過則嘴角不自覺的上彎,不管麵對的是誰,這女人都能做到得了便宜還賣乖。想起景雲回傳的話,笑意更深了。
燕窩喝完了,再將器具還回:要想我還回人情,這次就得幫到底,否則我完了,你更得不償失。
倒是頭一次有人敢威脅他。
身後多種視線緊緊地烙在她的背上,又嫉妒的,憎恨的,崇拜的,不屑的……卻獨有一道如清風在她身後輕輕拂過,靜柔溫和,讓她忍不住回首相望,卻正對上了一雙淡然溫婉盈著淺淺笑意的眸子。一時間像流過一股清澈輕緩的小溪流,洗祛心中的一切汙濁焦躁,讓人如沐春風般自在舒然。
尚可心回過頭,渾身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就像是沐浴過傳說中很拉風兒的神之光一樣。
尚可心吩咐荷香準備好熱水後,東臨澈就把荷香轟出去然後一臉神秘的把尚可心叫到身旁,把自己的衣襟拉開一小道縫露出白嫩嫩的胸膛,讓尚可心湊過去看。
尚可心象征性的看了一眼,沒看到任何異常。然後問道:“看什麼?沒見胖也沒見黑呀?”
東臨澈勾勾手示意尚可心再靠近一點:“娘子,你往下看啦。”
通過他的衣襟縫往下看,那不就是他的肚子了。
尚可心一臉的莫名其妙:“相公,你到底要我看什麼?你的肚子嗎?肚子怎麼了,受傷了?把衣服來開我看看。”說著便要去拉他的衣服。
軲轆,一個包裹著手絹的東西從他的衣襟裏掉了出來,東臨澈手忙腳亂的在它落地前接住了,然後一臉寶貝的樣子捧在手裏拿衣袖一遮,神秘兮兮的對尚可心道:“娘子,你猜是什麼?”
尚可心以為是他從哪裏弄回來的玩具,戳戳他的腦袋道:“不許再玩了,趕快把衣服脫了,到桶裏去泡泡,不然會生病的。”
東臨澈撅撅嘴,一副不死心的樣子:“娘子,你猜猜看嘛,你不猜,澈兒就不洗。”
尚可心臉一板,假裝生氣的道:“你今天闖禍了都不知道反省,還想耍小性子嗎。趕快脫了到浴盆裏去,關於那隻鶴的事待會我會跟你好好算算賬!”尚可心覺得這次的事情決不能再姑息,要不是佛門不能殺生見血,說不定皇上就會一怒之下將他砍了,哪還會等她去救他。
尚可心的聲音突地一高,東臨澈嚇得一哆嗦,然後將藏在袖子後的東西拿出來,小心翼翼的說:“娘子,你別生氣,給你吃鶴肉。”
東臨澈一邊說著一邊將手絹打開,露出一塊雞腿大小烤得焦黃的肉。肉已經涼了,上麵的油凝固成腥白色,賣相並不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