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慕容軒被森嵐月扔出去的時候,屋裏的氣氛就開始變了。
“你沒事吧?別害怕,那個變態被我扔出去了,很長時間內他都起不來。”森嵐月輕聲安撫著女孩。從剛才她揍慕容軒的時候起,這個女孩就沒有動過。靜靜的坐在床邊上看,眼神一直都很奇怪,明明在看著你,卻感到女孩什麼都沒有看。
“難道是瞎子?”森嵐月暗忖道,伸出手在女孩眼前晃動了一下,卻發現她的眼可以跟著手的動作移動,證明女孩可以看到東西,但是表情這麼麻木.....被嚇到了?
想到這一點,森嵐月再次安撫道:“那個壞人已經被我打跑了,別擔心,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你要是恨他,等下姐姐幫你殺了他。”然後伸手欲拉起被子,蓋住她裸露的身體。
聽到森嵐月的話,女孩忽然震動了一下,像是被刺激到了,那雙空洞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森嵐月,那灰色的瞳孔中,隱隱有了一絲墨色,機械式的重複著:“壞人?欺負?殺.....了他?”
忽然,似乎是想通什麼。她的聲線開始拉高:“壞人....欺負他.....殺了你!”猛的擺頭,衝著森嵐月的手噴出一絲黑氣,像是火苗一樣順著手臂燎了起來。
在黑氣沾染的瞬間,森嵐月同時後跳,仍是慢了一步,黑氣已經順著她的手開始向上蔓延。她疑惑的看著被黑氣吞噬的手,揮舞了一下,然後又用鼻子遠遠的嗅了一下,驚訝的說道:“這是.....毒?沒錯了,是毒,但是這種實質形態,還真少見呐......”
得出結論後,森嵐月扯下袖子,像用抹布那樣隨手一抹,將黑氣連同袖子仍在地上,很快黑氣跟袖子同時崩解,化成塵埃。
“你是誰?竟然能騙過我的眼睛,裝無辜這手玩的不錯啊。”她眯著眼,看著床上的女孩。
“鳳蝶......”女孩緩緩報出了自己的名字,那空洞的眼裏竟也映進了森嵐月的影子。
“沒死?”鳳蝶第一次露出困惑的表情,在她看來,中了她的毒,沒有不死的。
森嵐月十分惋惜的看了看自己那條缺了袖子的長裙,然後回道:“切,玩毒你太嫩了,這種程度,我三歲就玩過了。不過你竟然一點殺氣都沒有,是那個族的?你跟那小子玩什麼把戲,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可以讓你死的舒服一點。”
聽到這句話,鳳蝶猛然站起,原本蓋在腿上的被子隨之滑落,露出了腿上的那隻魔紋蝴蝶,同時眼中那點墨色暈開,瞬間吞噬了雙眼。與此同時,腿上構成魔紋的微小魔法符號,開始一圈圈的閃動,整隻蝴蝶就像是活過來一樣開始震翅。
隨著那對翅膀的扇動,一圈一圈的黑氣像漣漪一樣從鳳蝶的身上不斷蕩出,在空氣中迅速散開,化成一團團黑霧,所到之處無論是木質家具,或是窗簾被罩都開始變黑、碳化,然後崩解,就連那鐵製的床架也開始出現鏽蝕,吱呀響個不停,好像隨時都要崩解。
森嵐月雙眼一閃,不驚反喜,喃喃自語道:“這個姿態.....這種威力......難道是.....不能吧,不是已經滅絕了600年了麼。”忽然想起了什麼,扭頭看著那即將脫落的門窗,眉頭一緊。
“這種強度?你想殺了全城人麼?還是你控製不了?哎呀,淘氣的小鬼,遊戲可不是這樣玩的。”說到這,她雙臂一振,無數近乎於透明的絲線,如潮水般翻湧,結起一張張巨網,將整間屋子全部包裹,明明絲網的空隙很大,但是無論黑霧如何移動均不能突破。
看到連黑霧都無法傷到森嵐月,鳳蝶開始變得焦躁不安,身體再次變化。四條黑線從眼角延伸而出,每條線又延伸出若幹更細的黑線。使她的眼睛看起來就好像是龜裂了一般,原本黑色的長發,從發梢開始褪色,瞬間變得白雪,唯獨中間兩束頭發變得血紅,冷不丁一瞅,像是一對觸角,雙足上的魔紋也由震動變為閃光。
隨後,鳳蝶仰起了頭、張開了嘴,一圈圈無形的波紋在口部蕩起,吞噬著周圍的黑霧。隱隱的,可以見微弱的光點在凝聚。
森嵐月在一邊看的入神,絲毫沒有上前打斷的意思,反倒極為興奮的歡呼:“好美啊,真的是幻蝶族,天呐,沒想到我竟然看到了活的,這不是做夢吧,嘖嘖,這就是傳說中的音槍吧?加油,小家夥。”她竟然給對手助威。
她這邊喊的起勁,鳳蝶卻絲毫不受影響,腿上魔紋劇烈的閃動了一下,力量凝聚完畢,鳳蝶猛然低頭,朝著森嵐月無聲低吼,在她口前的空氣中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凸麵,隨後黑色的氣息,拉著一道筆直的光飛射而去。
“來的好!”森嵐月沒有躲閃的意思,雙手張開,一張金色的小網憑空出現,並與那些透明的網線連接在一起。
隨後音槍撞上了金網,空氣在這一刻凝結。寂靜中先是亮起一道黑芒,又被金光吞噬,隨後化作銀白色的光霧順著金網的線絡開始延伸,再擴散到透明的絲網上,頓時整間屋子變得璀璨絢麗,就像是活過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