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鐵城的魔法師公會坐落在城東的中心廣場,這裏跟天海國或是其他人類國的魔法師機構不同,這裏的魔法師多少沾染上了獸人那種張狂的秉性。雖然建築物隻有三層高,甚至要比周圍的建築都矮,但是占地麵積極大。
門前有很多華而不實的雕像,大多是魔法師打扮,下麵還有名字,看得出這是曆代出名魔法師的全身像,中間是一個巨大的人造噴泉,清澈的地下水噴湧而出,足足有4米多高,要知道在礦山地區,水源一直都很緊張,但是如此浪費在一個裝飾物上,實在讓人可惜。
跟其他魔法師公會一樣,這裏的大門永遠敞開,雖說不怕有賊,但是一塊懸掛的大牌子卻寫出了魔法師的傲慢——普通人禁止入內。甚至怕有人不識字硬闖,安排了很多帶有藍色袖標的魔法學徒在周圍巡視。
其中就包括了那名金發的學徒,他的臉色很難看,原本這不是他的工作。換成以前的話,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實驗室內摟著漂亮的女學徒研究人類的生理構造。但是這一切全都被那個萬年吊車尾給毀了,他的哥哥受了重傷,肉體的傷痛早晚都會好,但是心裏的陰影永遠揮之不去。
尤其是在黑鐵城,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被一個學徒打敗,尤其是一個練火球都放不出來的廢材,這是個天大的笑話,所有人都在嘲笑他哥哥。
雪中送炭的人很少,落井下石的人頗多,往日裏高高在上的中級魔法師淪為一個學徒都不如的笑柄,作為弟弟的他,又如何能避免?所有的特權,一夜間全都被剝奪了,隻能幹著最低賤的工作。以前的朋友全都棄他而去,就連同為巡視的低賤學徒,都不屑跟他為伍,離得遠遠的,對著他的背指指點點。
“傑安特!我操尼瑪!”金發學徒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揚起頭,衝著天空嘶吼。
正在這個時候,從遠處飄來一個橘紅色的光球,但是飛行的軌跡很奇怪,歪歪斜斜的,好幾次差點掉到地上,硬是被什麼力量托了起來。
看著這個光球,金發先是一愣,隨後臉色煞白,作為中級魔法師的弟弟,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想都沒想,扭頭狂奔。而那個光球也仿佛再也支持不住了,垂直掉在了廣場上的那個巨型噴泉,就聽見“轟隆”一聲巨響,周圍的建築仿佛都搖晃了一下,水蒸氣瞬間就覆蓋了整片廣場,難以視物。
好半天,臥倒的人們才爬了起來,公會裏跑出來很多的魔法師查看情況,最終當蒸汽散去之後,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巨大的噴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深達兩米,直徑十米的大坑,周圍的土質呈現一種結晶化。
這種熟悉的景象讓人們脫口而出:“爆炎?誰放的?怎麼在廣場上施法?”
雖然有人抱怨,但是沒人敢大罵,能放爆炎就是中級以上的水準,罵一個中級魔法師?活夠了嗎?
隨後一個帶著得意、又有點賤的笑聲傳來:“嘻嘻,是我幹的,怎麼樣!”
所有人抬頭,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隻見天空中飄著一個金塊.....呃.....不!是一個金光閃閃的人。
確實是金光閃閃,隻見來人身穿一件“金色”魔法袍,這倒不是因為法袍是金黃色的,而是這件法袍外麵由金線連著無數的昂貴的金珍珠,手裏還拿著一根金質的魔法杖,上麵嵌滿了花花綠綠的寶石,尤其是杖頭,鑲著一塊碩大的巨型白水晶,在陽光的照耀下,暈散著璀璨的光輝,讓人無法直視。
更誇張的是他的手,一個人手最多帶10個戒指,他帶了二十個,每根手指上兩個,依舊是純金打造,因為帶的太多了,以至於讓人第一眼看上去,以為這個人帶了一對金拳套。總體給人感覺就是——俗不可耐。
如果不是因為他身上遊走的魔法光輝,甚至會讓人以為他是一個暴發戶被人掛風箏上了。
“請問,您是哪位?有何貴幹......”作為執勤的魔法學徒,金發要履行自己的職責,所以硬著頭皮發問。
那個金人在空中哈哈大笑道:“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別忘了,你哥哥的鳥蛋,還是我踩碎的呢。”
金發一愣,眼珠子隨後鼓了出來,連退數步,一臉不可置信:“你、你、你是傑安特!你怎麼.....這是你幹的....?”他的聲音帶著顫抖。
“不錯,就是老子幹的,想不到吧,你們這群目光短淺的鼠輩,以為把老子趕出去就能讓我自生自滅了嗎?現在我又回來了。”傑安特獰笑著說。
這是他最得意的一天,30年的屈辱仿佛跟著那個爆炎一起消散了。當初被一隻老鼠欺騙了,現在看是他最大的福氣。那個亡靈生物不但神秘強大,而且博學多識,隻用了四種魔法陣就讓他達到了魔法釋放自如的境界。
雙足刺風、雙臂刻火、前胸描水、後背紋雷,不需要強大的魔力,隻要身體運行一點點魔力,依次激活魔法陣,空氣中蘊含的魔法元素就會從四麵八方彙集而來,四係魔法隨意釋放。
一名紅袍初級魔法師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目光連閃,大步上前怒喝道:“別裝了混蛋,你吊鋼絲,扔火藥以為能騙過我的眼睛嗎?你就是一個學徒罷了,趕你出去又怎樣!”爆炎跟飛行他都做不出來,當然不相信一個學徒可以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