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遠在萬裏之外的賽維納帝國某處河畔。
一條條青白色的閃電,如同猙獰的巨蛇一般,迅速劃過天際。那烏黑厚密的雲層完全遮掩了太陽的光輝,讓人感覺似乎來到了恐怖陰森的地獄深淵。與閃電相伴在一起的,便是傾盆大雨。被那尖嘯著的狂風席卷著,肆虐摧殘著大地上的一切,卻無法撼動岸邊那座五層樓高的老式建築。那可以令古樹折服的力量,甚至不能掀起這棟建築上的一片瓦。
它的建築風格跟神殿的教堂極相似,隻不過神殿是白色的,它是黑色的。最高層的落地窗被推開了,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站在窗前欣賞著暴雨中泛濫的的河流。他穿著神殿祭司相似的白色長袍,胸前甚至有跟祭司一樣的天平胸徽,隻不過他的天平是傾斜的,一端是骷髏,一端是權杖。
老者迎著暴虐的狂風,線條剛毅的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仿佛在享受著這如同煉獄一般的景致,突然間,一道閃電似乎看不慣他的囂張,猛然從天空直擊而下。那亮麗的電芒卻在他身前一尺處停頓,無法寸進,仿佛遇到了無形的高牆。最後無奈的化作一團火光,被暴雨無情的吞噬。
老者身後是一間百餘平米的書房,除了十餘個裝滿書籍的書架,還有一張古典的木桌。此刻上麵正放在兩個映像水晶,期中一個反複播放著慕容軒在林中戰鬥的畫麵。
畫麵中的慕容軒原地消失,隻有一個綠色的光團來回移動躲避著木箭。最後綠點出爆出一片血光,一條手臂從空氣中掉落,接著迅速幹枯、崩解。稍後慕容軒再出現時,兩臂完好,但是其中一條臂膀上的衣袖不見了。
另一個映像水晶則是播放著慕容軒手指被秘銀魚咬斷,然後高速生長的詭異畫麵。
十個身穿白色長袍的人,站在桌前兩米處,一邊看著這兩個畫麵,一邊不停的擦汗,有幾個人甚至在發抖。
仿佛是積累了足夠的耐心,老者關上了窗戶,將吵雜的聲音隔絕,然後緩緩的轉過了身,掛著笑容,淡淡的問道:“如果不是鳳蝶失控了、蟋蟀殘廢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才告訴我這件事?”
所有人麵麵相窺,最後都將視線指向了最邊上一個矮胖禿頂的中年人。
禿頂男心裏暗罵了一陣,硬著頭皮站出來說道:“會長......這隻是一個價值40萬的複仇任務而已,發布人是切瑞斯特帝國,魔法師部隊的首席。難度也就是B+而已,區區一個野蠻人罷了,沒必要驚動您......。”
“區區一個野蠻人?”老者不怒反笑。
“野蠻人什麼時候會舍棄種族的榮耀,而去改名字了?”
“野蠻人什麼時候學會潛行、影遁、甚至鏡像了?”
“野蠻人什麼時候可以做到斷肢重生了?”
“野蠻人什麼時候擁有跟蟋蟀一樣的能力了?”
連續4個問題將禿頂男問的大汗淋漓。
“可是.....情報說是......”他極力辯解道。
“情報?”老者冷笑的一下,從抽屜裏拿出四頁紙,依次放在桌子上。
“數月前,賽維納帝國首都——哈布斯城,發生了一起震驚大陸的越獄事件,你們都知道吧?四個人從號稱絕對無法逃脫的禁魔天塔中出逃。說來有趣,其中一個叫慕容軒的犯人是當天被關押的,他進去不到2小時就發生了越獄事件,有這麼巧麼?”
“在越獄發生之後,一個被賽維納帝國驅逐出境的野蠻人到了斯科特城,還是帶有血拳最強稱號的人,更巧的是他的檔案上寫的是逃犯之一的卡頓親王部下。之後在他停留期間,斯科特城的煉金師協會被盜了。雖然傭兵公會對外保密,但是從煉金師內部流出來的消息是城邦護盾被打破了。你們知道麼?禁魔天塔裏也有一個城邦護盾。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內號稱最強的防護被破壞2次......真有那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