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的瞬間,男人們都驚呆了。
屋子裏全是插花,嬌豔欲滴的花朵在陽光下舒展著自己柔媚的腰肢。同樣是一種花,你可以說它們相同,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相同的是品種的名字,不同的是所展現出來的意向。顏色姹紫嫣紅、鱗比櫛次。
給人一種仿佛看見了陽光中的海市蜃樓,整個蜂巢的外貌濃縮在這間百餘平米的房間裏一樣。花枝的方向萬象眾千,造型各異,每根枝條、每個花苞表現的寓意都不相同,所以彼此結合在一起時,情感也不一樣。時而壓抑、時而躁動、時而愛慕、時而陰霾,即便男人們不懂這種可以表現情感的插花藝術,也會被著瘋狂的景象所震撼。
因為這些花枝不是插在瓶子裏,而是插在五十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頭上。而這些女人的頭,卻不在自己的脖頸上......。
五十一個女人,排成弧形端坐在房間裏,五十一個茶幾擺在她們的前方,五十一個本應該是放著花瓶的白瓷盤,放的卻是自己的頭顱。更加恐怖的是,這些女人的表情栩栩如生,一個個眉梢眼角都掛著醉人的春意,豔紅的臉上皆是若有若無的微笑,就好像仍未死去一般。
“撲通!”布魯克跪倒在地上,臉色慘白,胃部劇烈的翻湧著,他就是一個行政人員,呈幾何時見過如此慘烈詭異的情景。他現在才明白為什麼黑夫人讓他們管好自己的嘴,因為他真的就要吐出來了。
好在胃部的異物湧到喉嚨的時候,一股巨力拎著他的脖領,把他拋到了走廊上,隨後黑夫人出現在了他原本的位置上。
“現在你明白,為什麼五十個工蜂看不住她了吧。”她麵無表情的說道。
死人是看不住人的。
安德烈亞的表情沒有變,甚至眉毛都沒有抖一下,作為天淵商會的會長、大陸上最有權勢的人物之一,他經曆過的風風雨雨,可不是這些女人的屍體能夠動搖的。所以他的視線並沒有從這些淒美慘烈的屍體上移開,反倒是彎下身去,仔細的觀看她們的傷口,這一看,立即發現了不同之處。
每個人都是在頸椎第二節被斬斷,斷口光滑無比,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如此傷口居然沒有看見一絲一毫的血跡,那雪白的魔獸地毯上也看不見任何紅色的汙漬,這十分讓人奇怪。但是會長並沒有覺得奇怪,反倒是挺直了身體,轉身衝著黑夫人,斬釘截鐵的說道:“你幹的!”
“你是認真的嗎?你說話能經過大腦麼?”黑夫人瞪著會長,沒有半點尊敬的意思。
會長則是指著傷口說道:“隻有你才能製造這種傷口,除了你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做到!”
“沒錯,我是可以做到,但是可惜的是,事發時我正在廚房準備晚餐,有超過300人能證明我不在場,用不用你去核實一下。”黑夫人冷言回道。
“哦,那就算了。我也有點奇怪,你都那麼老了,怎麼可能一次殺這麼多人一點疲態都沒有。”
年齡是女人禁忌的話題,無論多大歲數都別提老字,所以當會長說完這句話,黑夫人的臉色終於變了。
這時作為繼承人的埃達,發揮出了他油滑的一麵,強忍著那隱隱作嘔的不適,他岔開話題:“姑姑,為什麼父親會說這是你幹的呢?”
黑夫人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旁邊朝著茶幾上的水壺輕輕揮了揮手,一縷清水像蛇那樣從壺嘴裏溢出,繞著她手盤旋了一圈,凝結成刀刃的摸樣,然後她輕輕一彈,就聽見‘喀喇’一聲,水壺被切成兩半,但是詭異的是一滴水都沒有溢出,仿佛像結了冰一樣,呈固態靜靜的躺在斷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