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
“在莫開府的有多少?”
“兩百。”
“還挺多的。行了,時間差不多了,你過去吧。哎還有,我如今是你上司,我的命令隻要關於國事你都得執行是不是?”猛地坐端正,梨霜笑著,一臉挑釁的看向西葉延清的眸子。
“是。”腰板挺直,西葉延清微笑。
作戰細則,暗侍,莫開府,還有,麻煩!
離那半個時辰還有一段時間的時候,梨霜揉揉脖頸,進了陳元帥的營帳。
帳裏,四處明亮,整齊有序。陳元帥一身暗藍錦袍,家常衣飾,正伏在桌案上寫著什麼。眉眼平靜,墨發微幹,神情肅穆,容貌凜然,卻,又蒼老。在微黃的燈光下,燭光照著他瘦削的側臉,清淡的毛發,暗暗地眼影,淡的幾乎看不見卻是存在的褐色斑點,井井有條的起筆提筆——好像一個溫文爾雅,與世無爭的教書先生。
“爹!”張嘴,梨霜終是喊出了那個她一直想喊卻一直未喊的稱呼,除了剛才的一時情急。抿唇笑著,她不待陳元帥答應便坐到陳元帥對麵,雙腿不淑女的盤著,她解下腰間的竹木葫蘆,取過陳元帥的杯子為他倒了一杯,推到他跟前。然後放下青木葫蘆,雙手抱膝,一臉期盼的看向陳元帥,好像一個討糖吃的孩子。
“竹葉青?”眸光一亮,陳元帥放下毛筆,低呼出聲。
“嗯。”點頭,梨霜仍是看著陳元帥,動也不動。
“看起來便是佳釀。”酒水清亮,味道香醇,自然是來自風畫雪的老窖了。細細品著,陳元帥嘴角的弧度越發擴大。放下杯子,他眸光溫暖的看著梨霜拿起青木葫蘆添酒,淡淡出聲,“聽你娘說,你自創了一種酒?”
“嗯,風華香。我在國都的宅子裏埋了好多,等戰事完了,估計就能喝了。這次爹就先將就著吧。”
“好。這味道雖好,倒真不如風華香。”
“……”
“輕風參軍的時候偷偷帶了幾壇,後來你娘又送過去了幾壇。說是玉液也不為過。”
“真的?爹喜歡就好。反正再過些日子戰事就不那麼緊張了,到時候我們偷偷溜回去,接著喝。”梨霜倒酒倒得更歡了。
“你這孩子!”啞然失笑,陳元帥看眼梨霜微暗的眼底,純淨的笑顏,神情不由一晃,轉而摸摸她的頭,“你用了幾天從極北趕過來?”
“四天。快吧?”
“快。不過日後可不能這麼做了,瞧瞧你的眼睛,如今才二十出頭,還是神醫的弟子。”
“哦。其實沒事兒的,抹些藥就好了,我平時也不困。”
“不困?”明顯帶有疑惑。
“真的不困。我好歹是神醫的徒弟,師父別的本事沒有,那些練氣養生的辦法好歹我也學了的。而且還不錯。不過,爹,你練得是什麼內功啊,感覺很厲害的樣子。”雖然渾厚,可那功力,聞所未聞。
“內功?那,也算是內功吧。”微訝,陳元帥接著,“那隻是一個小門小派的內功心法,具體名字早已記不起來了。隻是我既為軍中人,習武也不必高深,所以當初便胡亂練了,不想,竟然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