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慕顏,突然,坐起。
急什麼。
語聲慵懶,卻是極為清晰地傳音,不動聲色的坐起,梨霜瞥了眼睡的正香的神仙大夫,她的夜視能力越來越好啦!
怎麼辦?無聲,任慕顏的唇角微動。
你會唇語?
梨霜隻好笑了笑,點住神仙大夫的同時遞給了任慕顏把長劍,薄而銳,雖不及血染銀連,卻也是這世間難及的神兵,因為——這是梨霜打造的。
任慕顏竟然沒抓狂,淡定的接過那把凹凸不平的“劍”,她隻是眉毛動了動,隨即調好呼吸,緊隨著梨霜摸出了山洞。
洞外,月光微涼,百草生香,看似的一如往常。
他怎麼辦?
死不了。無所謂的說著,梨霜無奈的看著任慕顏的臉,還有什麼?一塊兒說了吧。這唇語可真夠麻煩的,還不正宗,看的梨霜汗都出來了。
怎麼打?
你前鋒,我殿後,敢不敢?
有何不敢?那俊逸的眉眼,微揚。
山腰,林中,草叢,溪邊。
好像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遍大地,春風最柔的一抹拂遍人間,隻不過一抬頭的空閑,清脆悅耳的鳥鳴便已緩緩徐徐,溫柔卻迅疾的傳遍了整座藥山。
百鳥,這一瞬間齊齊的鳴叫!
有清越的笛聲穿雲破月,自鳥鳴間淡淡浮起,幽幽雅雅的飄著,清揚,轉瞬便已拂過百鳥溫潤的翅羽。
百鳥,鳴叫,透入骨髓的聲響!
呲咿兒!那一聲言語無法描繪的絕望……蔓延,蔓延過後便是無盡的瘋狂。拍翅,飛起,尖鳴,俯衝,旋轉,疾飛,那往日清靈的生命這一瞬瘋狂著,看似為著絕美的月而歌,歌出的卻是它們綿長的絕望,以及,那無奈而相同的,同一方向!
噌棱!劍,終於拔出。白衣的少年身姿挺拔,秀美的眉目桀驁的揚著,翻身上下,不多時已自一旁的山洞而出,直直,朝著的卻是那溪邊巨大的五顏六色的,漩渦,鳥最後的墓穴。提劍,那唇角微彎的英氣,這一瞬間,無人能及。
“哼,不知死活。”一隻純白色的大鳥不知何時出現,閨中女兒般的委婉嬌羞,嫋嫋娜娜,向著漩渦的方向,翩翩,好像羽化登仙一般的平樂,祥和。尖利刻薄的聲音,赫然,從那之中響起。
“安心作法,別忘了她是什麼人。”冰冷的聲音眼看著任慕顏走進漩渦方才響起,秀美修長的手將玉笛隨手一扔,進了漩渦,赫然是一把鋒利無比的長劍。睜眼,三巫師周身白光淡淡,看著的卻是一旁平靜的草叢,“霜塵姑娘,別來無恙。”
“嗯,好得很,你也好?”反正梨霜也沒想隱瞞,大大方方的從草叢裏爬出來,她看眼身子明顯抖了一下的四巫師墨青,“墨青,你也好啊,大半夜的也不穿多點兒,都打寒顫了。”
“找死!”
“行了,鳳主交給你。”隨手擋住墨青的墨線,三巫師也不見如何動作,四巫師便安然落地,直直到了漩渦身旁。取出把晶瑩剔透的長簫,三巫師白衣如雪,精致的眉眼淡漠的看向梨霜,“你不錯,本座想和你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