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的午後顯得特別沉悶,原本藍色的天空早已烏雲密布。突然一記悶雷響起,緊接著豆大的雨滴嘩嘩往下墜落。打在屋頂上沙沙作響。
破舊的殿堂,泥塑的神像高大巍峨。然而在這個時候卻顯得陰森可怖。
“二麻,你怎麼還不醒啊!瞧,又下雨了,恐怕晚上又得餓肚子了。”
用草堆成的床上,小女孩身體倦縮成一團。髒兮兮的小手撐著同樣髒兮兮的臉蛋,烏黑明亮得大眼正擔擾的看著身旁緊閉著雙眼的女孩兒。
她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從小就是孤兒所以她更看重這來之不易的親情。然而老天卻是殘忍的。他卻要活生生的搶走自己的伴兒。
雨在咆哮著擊打著這破舊不堪的寺廟,混合著泥土嗆人的氣味一撥撥襲來。突然旁邊的人兒盯開了眼。一雙烏黑的眸子無神呆滯的看著屋頂。
“二麻,你終於醒了。”一直盯著的小女孩發現二麻醒了驚的歡呼起來,眸子裏帶著因喜悅而染上的薄薄霧氣。
“恩。”二麻從喉嚨裏擠出一個字來,眼神呆滯的繼續發呆。
女孩望著這樣沉默的二麻心裏好不酸楚。都怪自己偷誰家的吃食不好偏要去偷劉大爺家的,他家娘子可是出了明的潑。結果被抓了個正著才害二麻代自己了受罰。
二麻她這麼的瘦小怎麼經得住那般毒打,害她硬是在這濕冷的破廟裏躺了十天。中途也醒來過幾次,但是每次都隻是看著屋頂發呆,沒有跟自己說過一句話。
有些不安的盯著身邊的人兒,女孩愧疚的說不出話來。許久才帶著哭腔怯怯地從牙縫裏擠出幾句話來:“二麻,你是不是怪我。怪我害你受罰了。”
“我累了。”二麻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疲憊的閉上了眼。
女孩緊咬著下嘴唇想要再說些什麼但最終隻是輕歎了口氣。陷入了深深地自責中,二麻怪自已也是能夠理解的,畢竟是自己讓她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如今隻要二麻能活著讓她做什麼都無所謂。想到這裏她舒展了眉頭,伸手幫二麻捋了捋那淩亂的秀發。
雨還在淅瀝瀝的下著,其實此二麻早已非彼二麻。她不清楚,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死了可是卻不可思議的重生了,而且還重生在了十五年前。而曾經因為那個男人被自己親手殺害的大麻卻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對她虛寒問暖。
嗬,原本以為那個讓自己傾其所有費盡心機的男人,真的會給自己一生榮華一世寵愛,沒想到一杯毒酒一句賤婦卻把她送上了極樂。這是報應嗎?還是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心痛的無法言喻,她想起那無數個相擁而抿的夜晚。也想起了那抹絕然離去的背影。
他終於是給他的寵妃報仇了不是麼?而自己隻是他用來爭權的工具罷了,
她心的怨恨在無限擴大著。“難道是老天也知我心中不甘,所以許我再生?”微微張開眼簾,嘴角噙起了一抹苦笑。吐出來的聲音輕軟如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