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三章 不再受傷害(2 / 3)

姚茜雖然知道陳容如說的是事實,可是對於沒有帶上媽媽一起出去走走,總覺得心存愧疚,看著老人很期待的表情,是真的希望她和穆宇波幸福吧。那麼——

“好,媽,那我去準備一下哦,有什麼事您就先別忙了,我一會兒來做。您看電視啊,別那麼操勞。”

說完,姚茜閃回自己的臥室,開始為接下來的旅程過行縝密的策劃。

因為根本沒有心理準備,對於突如其來的出遊計劃,姚茜莫明地興奮起來。雖然不是到國外那些有名的島嶼散心,但她想,那些青山綠水,遠離都市的喧囂,應該也可以讓人的心情得到一陣子的放鬆吧。

好像已經置身於那樣青碧的環境中了,姚茜在屋子裏一邊哼著歌,一邊打開電腦搜集相關的資料。她隨便打開一個搜索網頁,想輸入一些簡單的字符來尋找目的地,視線突然被“穆宇波”三個字吸引住了,將屬標下移,她也看清了那一行標題的意思——“穆宇波新婚妻子,柔情一把刀”。

呃,這是什麼標題啊。於是點擊標題,順利進入頁麵,然後,所有的流言蜚語,就這樣,衝進她的眼眶,真刺她的瞳孔,最後,怦擊她的心房。咬著唇,姚茜一個字一個字的細讀著報道的內容,原來,原來……他所謂的婚假,陳容如剛剛的慌亂,這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姚茜有些麻木了,麻木的移動屬標,麻木的關掉電腦,麻木地望向窗外,麻木的,一個人落淚。

如果這一切,是他用來保護她的方法,她是不是應該接受他另一種方式的嗬護。可是,逃避永遠不是辦法,她應該做些什麼,來讓這些流言散去,如何能不傷害穆宇波呢。她的腦袋很亂,她唯一能夠理清的思緒便是,這樣的報道,不僅傷害了她,更傷害了,無辜的穆宇波,還有那個一直對她很好堅持認定她的“媽媽”。她要怎樣做,才能保護他們呢?他們,是她在這個城市最親密的人了,是一家人,她不能讓他們和自己一樣,忍受著緋聞的煎熬。

慢慢將頭伏在電腦桌上,姚茜伸出右手的食指摩挲著無名指上的鑽戒,“穆宇波,穆宇波,我們到底,該怎麼辦?”隻有在心裏呼喊他的名字,才會讓她的不安落實,才能讓一顆已經仿佛麻痹的心髒,感覺到重新跳躍的力量。

下午兩點剛過,穆宇波便到家了。一進家門,他便喊了起來,“媽,姚茜,我回來了。”咦,這種感覺,真的很美妙。打開家門,環視在姚茜答應她求婚時便買下的別墅,沒有來得及過份奢華的裝修,很多家俱也是從原來的房子移過來的意大利原木手工家私,可是,就是覺得很溫暖,很幸福。那種曾經一度出現地以為自己不會再為另一個女人分神的荒謬想法,好像早已隨著那個雪夜遠離了。

穆宇波在玄關處換好鞋子,心裏一陣激蕩,於是又喊了起來,“媽,姚茜,我回來了。”

“你小點聲,小點聲。”陳容如拎著一隻剛剛洗幹淨的白斬雞從廚房跑了出來,右手執著的菜刀移到唇邊,“噓,小茜在睡覺。”

“媽,快把刀放下,太危險了。”穆宇波忙奔過去接過刀和雞,走向廚房,俐落地開始切雞塊,順便還不忘打趣地說道:“這姚茜真能睡啊。”

陳容如笑了笑,看著兒子在廚房裏忙活著燒水,刷鍋,熟練得仿若一極大廚,驕傲感又膨脹了起來。“你呀,真是圍著老媽轉太久了,家務事倒是能做幾樣,但關心老婆啊,還得從頭學起。女人懷孕的時候,還不都是很能睡,你媽我懷你的時候,可是一天睡二十五個小時呢。”

穆宇波好笑地哼了哼,“媽,一天就二十四個小時吧。”

“你這孩子都沒有幽默細胞,我看小茜以後要悶死了。”

陳容如話音剛落,姚茜的聲音便在她的身後響起了,“媽,您別擔心我了,我要是悶,可以去找朋友啊,再說,我陪著您這麼有幽默細胞的媽媽,別提多幸福了。”

“看看,這孩子嘴多甜。”陳容如回過身,發現姚茜的眼眶有微紅的痕跡,她皺了皺眉,問道:“姚茜,你怎麼了,哭了?”

陳容如的話音剛落,穆宇波那邊刀刃與砧板相碰的聲音便消失了。放下菜刀,穆宇波回身看向姚茜。

突然被兩個人同時用關切的目光打量,姚茜有些狼狽地垂下頭,揉了揉眼角,目光在指間閃爍,“沒有,剛睡醒,揉了眼睛,嗬嗬。”

她的笑聲太假了。穆宇波知道,她應該都看到了!心在此刻鈍鈍地疼,像是鐵杵直擊在心尖,這種感覺實在太壓抑了。於是,穆宇波三兩步走到姚茜麵前,伸出長臂,緊緊將姚茜摟在懷中。他在她的耳邊說:“別怕,有我在。”

姚茜的眼淚真的控製不住了,縱有千言萬語,即便給她再多虛幻地甜言蜜語,也抵不過這一刻,他的這句話。

陳容如似乎也意識到了,她側過臉,偷偷拭了拭眼角的淚水。唉,人都說紅顏是禍水,可是,誰又明了紅顏的痛苦——若知是禍水,誰願做紅顏。

是夜,月光清冷,姚茜躺在穆宇波的臂彎裏,滿腹心事。

明天和穆宇波就要出發前往H省了,她不得不佩服穆宇波的辦事效率,晚飯的時候陳容如隻是提了一下姚茜的想法,沒想到穆宇波便來了興趣,不僅兩眼放光,並且大聲附合著姚茜的主意真是妙。陳容如和姚茜對視著笑了起來,這個時候的穆宇波,就是一個大男孩,對所有的事情,都充滿了新奇感的男孩兒。

吃過晚飯姚茜和陳容如收拾好碗筷從廚房走出來時,穆宇波便告訴了姚茜和母親車票已經訂好了,這一次先選擇一個據說不是最偏遠的山村,加入誌願者的隊伍進行為期一周的救助活動。因為誌願者的大部隊已經於今天一早便出發了,穆宇波當即決定,明天一早,由他開車載著老媽和姚茜一起去體驗一個不一樣的假期。這個時候的穆宇波,又似賽場上那個生龍活虎,指揮著隊員進攻的一名猛將了,那自信,像是頂了天立了地般的男兒,不容小窺。

姚茜想到動情處,忍不住伸出手,側過身子,緊緊摟住穆宇波的腰,因為隆起的腹部隔在中間,兩個的肌膚相貼更加緊密了。腹部好像也有一顆心髒,貼著他的身軀,跳動著,將她和他,緊密相連。

感覺到姚茜的主動貼近,穆宇波不解地微垂下頭,“怎麼了?別以為你懷孕了我就不敢碰你哦。”

“討厭啦,沒想到床上你這麼色。”姚茜輕拍了穆宇波的肩膀一下,沒想到,他竟然笑出聲來了。

穆宇波翻過身子,與姚茜麵對麵擁抱在一起,將唇移到她的耳邊,小聲地說道:“誰在床上不色呢?”說完,還伸出舌尖輕舔了姚茜的耳根一下。

姚茜隻覺全身發熱,本想和穆宇波說的話,一下子變得空白了。一翻身,她背對著穆宇波,“注意胎教,睡覺睡覺啦。”

“等一下,我開個燈。”

“幹嘛啦?”

“我看你是不是臉紅了?”

“你好無聊啊!”

“嗬嗬!”

……

窗外,一輪明月光空照,白月光投射在大床上,包裹住相擁的兩個人。白月光,很美,它並不一定,永遠代表悲傷。

經過長達十四個小時的長途車行,三個人終於在午夜時分到達了H省的一個小山村。是夜,蟲兒的叫聲,清涼的微風,還有空氣中屬於農家氣味,將這一家三口的睡蟲全驅散了。穆宇波拉著姚茜的手,站在廣闊的天地中,他伸手指著天空,對姚茜說道:“看,好多星子,在S市我們有多久沒見過星星了?”